第五章 曉來誰染霜林醉 第十節 我隻是個孤兒(1 / 2)

宴會繼續下去,馮遠昆四下與人碰杯,羅濤匆匆處理了一下傷口就又跑回來幫他應酬---因怕其它人看到他手上纏著紗布覺得奇怪,他便隻用酒精在傷口消了消毒,沒有包紮。

馮遠昆見他過來時,還特意留神了一下羅濤的手,見他將手心朝裏放著,什麼傷痕也看不出來,心裏也不由有些讚賞的意思,低聲同他說:“酒少喝些,當心發炎。”

這是羅濤來馮園後馮遠昆對他說的最溫和的一句話,他心裏輕輕鬆了口氣,知道這難纏的馮某人已經將自己帶做半個自己人了---臉上的恭敬卻半點也不敢少,隻躬身回答:“沒事,今天這樣大場麵,怎麼也不能給先生添堵。”說著便接過一杯酒,同周圍的客人應酬起來。一時間也是酒到杯幹,分外豪氣。

馮遠昆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同身邊的幾位生意夥伴介紹:“這年輕人不錯---是我的私人助理,以後有機會,各位還要多多提攜啊。”

羅濤並未回身朝馮遠昆的方向看,但這句話卻是聽的分明,雖然手指傷處疼的讓他幾乎痙攣,但他知道,此時越是要顯得輕鬆愉悅毫無怨氣,越是能獲得馮遠昆更大的好感。

於是他更加賣力的應酬,更加賣力的喝酒,不敢有絲毫鬆懈,直到宴會結束。

宴會進行到尾聲時,已至深夜。馮遠昆帶著羅濤將賓客一位位送走,看看天色,自己也伸了個懶腰,拍拍羅濤:“好了,你看著他們收拾吧---今天太累,明天休息半天,下午再來---我先去睡了。”

羅濤躬身說:“好的先生,謝謝先生。”

馮遠昆看他一眼,說:“以後別叫先生了,就叫昆叔吧,聽著親近些。”

“是,昆叔。”

終於看到馮遠昆慢慢走上樓去---羅濤雙腳一軟,差點坐到地上。

可廳裏還亂著,他隻得打疊起精神讓侍應們歸置東西,收拾器皿。

快收拾完時,天色已有些發亮,忽然有侍應叫起來:“羅先生,您的手!”

原來一夜未眠,又加上適才刀口不淺,再加上沒有包紮,此時又動手抬了幾樣器具,傷口已然崩開,流了一地的血,將羅濤身上淺米色的西裝都染紅了。

羅濤還想與人說沒事,卻覺得自己頭微微有些發暈,雖仗著年輕身體好,但也不敢再逞強了,囑咐幾個老員工看著收拾東西,自己打了車就往醫院跑。

等我趕到醫院時,天色已微亮。

羅濤傷口崩開,流了許多血,醫院要求輸血,但他的血型十分特殊,是罕見的OH型---血庫裏並沒有存儲,醫生說:“好在年輕,不輸血也熬得住,睡幾天就好了。”

我挽起袖子:“世上有這麼巧的事---我就是OH型。”

那醫生不解的望著我:“你們不是姐弟嗎?一個血型很正常的。”

羅濤在一旁忙打岔:“不用輸血,我身體好的很,流這點血算什麼,睡一覺保管什麼都好。”

醫生瞪他一眼:“睡一覺什麼都好?那你還來什麼醫院?”

我拉拉醫生:“先不說這些了,先抽血,好嗎?”

醫生對旁邊護士吩咐幾句,轉頭對羅濤說:“年輕人的身體也是身體,也要好好保重---怎麼弄的一手的傷口?又自己用酒精消毒,弄的刀口都發白了---你還真耐疼。”

羅濤隻得勾著頭一聲不吭。

我看著他蒼白失血的臉色,心疼的厲害。

護士抽了500CC血,將針管拔開,說要拿去簡單化驗一下,確定血液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