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第一時間開車回小樓,身邊的景物紛紛從車鏡裏倒退---我的幸福卻在前行---唇角不自禁的掛著一絲笑意。
真的要與他結婚了……這世上的事,還有什麼值得憂愁的呢?
將車開進車庫,繞回小樓前麵來,一心想著推開門便可以看到與我一樣,興奮的手足無措的羅濤---但一抬頭,竟見到小樓前圍了一堆人。
母親就站在人群前,張著嘴,瞪目結舌的,一臉失措。
我走上幾步:“怎麼了?”
母親看見我,像找到家人的孩子,忙撲上來,指著遠處:“明明,羅濤……”
我心一跳:“羅濤怎麼了?”
“羅濤,”母親艱難的吞下口水:“他被警察帶走了。”
“什麼?”我瞪大眼睛。
旁邊有孤兒院的孩子插嘴說:“剛才有警車開來抓壞人,把羅濤哥哥抓走啦。”
我呆住,一時也不知怎麼想的,忽然朝他們指的方向追了出去。
羅濤,羅濤,你又要離開我嗎?你要到哪裏去?
羅濤,你先不要走,任何事都好,都先不要走……
我就這麼追出去,身後似乎有人喊我名字,我也顧不得理,就這樣一直追出去。
路邊的樺樹從我耳邊向後倒退---這情景是如此熟悉,大約在五分鍾之前,我還看著它們微笑,此時,卻連流淚也沒有時間。
到底出了什麼事?好好的,為什麼會被警察帶走。
鬧市抓人---我雖不太清楚原因,也知道對方一定有強有力的證據。
羅濤,到底是怎麼了?
一路追下去,也不知追出多遠,高跟鞋是早已跑掉了,絲襪估計也千瘡百孔,路上不知有誰扔了一地的啤酒瓶,其中一隻碎了,玻璃紮進我的腳心---先不理,先不理這個,先讓我追上羅濤好不好。
可是除了刺眼的陽光,什麼都沒有。
又有人在身後叫我,有車停在我麵前:“上車,我載你去警局。”
我看一眼,遲鈍的坐上去:“謝謝你,周總。”
周家亮看著我,皺緊眉頭:“腳上流血了知不知道?先去醫院。”他發動車子。
我大叫,不顧一切的:“不!先去警局,要不我跳車!”
他還未說話,副駕駛上一位豔女忽然叫起來:“呀,家亮,這瘋婆子是誰?怎麼這麼同你說話。”
我倒被嚇了一跳,實在因為一心都在羅濤身上,壓根沒有發現車內另外有人---當然,不用看,也知道是周家亮的新歡。
周家亮也嚇一跳,皺起眉頭---難道他也忘了車上另外有人?---他朝那豔女說:“下車。”
“什麼?”那豔女叫:“你叫我下車?”
周家亮懶得跟她羅嗦,直接推開車門,將她拎出去,甩上車門,發動。
我被車內冷氣一吹,神智有些恢複,微覺尷尬,更加隻能裝聾作啞。
周家亮已將車子駛近警察局:“你居然一直從家裏追出這麼遠---六條街……你是屬什麼的?駱駝還是馬?”
我不吭聲,隻迫切的望著警局大門。
眼前奔過一個熟悉身影---穿紅色裙子,紫色長發飄然,腳上的高跟鞋提在手裏,胸脯劇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