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打開房門時,陶然皺了皺眉,陽光的刺激令他有些不適。抬手遮了遮眼睛,待慢慢適應了外邊的陽光後,陶然才放下手掌,開始打水洗漱,然後準備早餐。
當陶然背起藥簍走出小院時,忽然想起了昨日大師兄說的話。師父閉關遭遇了瓶頸,急需憂離草來煉製合魂丹。稍稍思忖了一會,陶然便立即返身回了小院,多準備了數日的幹糧和清水後,這才毅然決然的邁出腳步準備前往陰極崖。
而在陶然的腳步邁出靈藥園的那一刻,有一道陰冷的目光注視著他,嘴角勾起一絲得逞的微笑。隨後便也悄無聲息的出了靈藥園,往深山內迅速掠去。
陶然沒有靈力,自然不可能飛掠而去。隻能一步一個腳印的向著深山內走去,而以他的腳程想要走到陰極崖,最保守的估計也要走上三天。但陶然的目中俱是一片堅定,不見絲毫退縮之意,有的隻是那種不到陰極崖決不罷休的決心。
起先,在山的外圍,尚有路好走。然而隨著不斷地深入,樹木雜草越來越繁盛,也就沒了路了。人煙罕至的深山老林,布滿了荊棘灌木,鋒利的尖刺若是不小心劃到了,便是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陶然手中隻有一柄藥鋤,采摘靈藥或可,但對於披荊斬棘卻是無能為力了。一路過來,陶然的衣物已經破碎了幾處,都是被荊棘劃破的,甚至手上都有了幾道口子。擦了擦汗,舔了舔破了皮的嘴唇,陶然目光堅定繼續向前走去。
陶然以前根本沒有這麼深入過這片山林,也沒有什麼經驗,準備更是不充分。除了幹糧和清水外,其他的比如療傷的丹藥、防身的兵器都沒有準備。但他還是知道小心謹慎的,白天趕路,晚上便爬上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上休息,避免被野獸甚至妖獸襲擊。
深山老林的夜晚是很可怕的,不僅身邊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遠處更是有著點點幽光,恍如鬼眼一般瘮人。有時山風呼嘯而過,吹得大樹頻頻搖晃,發出的聲響便如鬼哭狼嚎,煞是駭人。有時又寂靜無聲,倏爾發出一些夜梟的鳴叫,亦是不堪入耳。
陶然瘦小的身子蜷縮在粗壯的樹幹上,由於夜間的低溫,使他感到有些寒冷,身子微微發抖。陶然不敢睡得太沉,隻能淺淺的打個盹。這裏不比靈藥園的小院,可以安心無憂的深睡。在休息的同時,陶然還要警惕著周圍的危險,十分辛苦。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陶然趕緊起身,揉揉睡眼惺忪的雙眼,便背起了藥簍,順著樹幹爬回了地麵。整了整衣物和頭發,陶然又開始了新的一天的征程。沒有山路,他隻能用藥鋤撥開雜草,小心翼翼的一路前行。
在這種植被繁盛的深山老林中,最怕的就是隱藏在這些草叢中的毒蛇了。它們隱匿無聲,神出鬼沒。若是一個不注意踩到了它們,它們可不會嘴下留情。古人雲:打草驚蛇。陶然在行進的過程中,總是小心翼翼的用藥鋤試探草叢,期間還真有幾條蛇被他驚走。
“吼!”陶然正全神貫注的用藥鋤開路,忽然一聲驚天怒吼傳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陶然再沒見識,也知道遇到凶獸了,而且還是百獸之王——大蟲。這一聲怒吼,嚇得陶然手一哆嗦,藥鋤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陶然呆愣的看著前方,竟一時忘記了逃跑。待他回過神來時,一隻斑斕吊睛白額大蟲已然出現在十丈之外,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你,你,你……你別過來,我很厲害的。我,我,我練過的,你過來我打你了。”陶然猛地撿起藥鋤,對著大蟲期期艾艾、語無倫次的威脅道。若仔細看去,便可發現陶然的雙腿已經開始打顫了。這時候的他已是強弩之末,不過是外強中幹罷了。
隻見對麵的大蟲十分不屑的瞄了他幾眼,卻隻是站在原地也不動作,既不離去,也不攻擊陶然。這等情形,倒是好生奇怪。然而當事人陶然卻是急的快哭了,等待真的是令人恐懼的一件事,尤其還是在麵臨死亡的前提下的等待更加恐怖。
“喂,你到底要幹嗎?給個痛快話行不行啊?”陶然欲哭無淚的說道,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聽得懂。“吼!”大蟲倒是回應了一聲,隻不過陶然肯定是聽不懂的。
見他呆愣的沒反應,大蟲失去了耐心,直接衝了過來。“啊!”陶然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目,胡亂的揮舞著手中的藥鋤。然而片刻之後,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陶然反而察覺到自己的身子好像被甩了起來,連忙睜開眼查看到底怎麼一回事。結果睜眼的一刹那,陶然剛好落到了大蟲的背上,毛茸茸的還挺舒服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