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弟弟怎麼會中毒?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寧邪放下了洛安,焦急地走上前去。
中毒?
怎麼可能?
這一年裏玥兒一直呆在墨宮裏,膳食也都由夜奴負責。
因為,墨宮一般不招收男徒弟,寧玥是個特例,所以,墨宮裏幾乎都是女子。
男女授受不親,所以她不敢讓那些女人接近玥兒,不管出於為寧玥的名節的著想,還是出於她的私心。
至於其他男性的小廝,她也覺得不可靠。
對於夜奴,她查過他的身世,是個清白人家的男子。
一年多前家裏發生火災,他的妻主和兩個孩子都在火海裏葬生,他卻意外地幸免於難。
街坊都傳得沸沸揚揚,說他是個克妻命,她也正派人尋找有照顧孩子經驗的奶爹,於是,就打聽到了他。
她派人觀察過他,發現此人賢惠、細致,她覺得靠譜,才將他接進宮裏,讓他照顧玥兒的孩子,也讓他照料一下玥兒的日常。
為此,她從沒有虧待過他。
而且,夜奴一直安分守己,絕對不會做吃裏扒外的事。
“這毒別人或許都看不出,但我能看出來。”念心對寧邪如此激烈的反應也不以為意,“讓我取令弟的一滴血,我想看看他的中毒程度。”
“你——”寧邪已經失去了理智,想要阻止,卻發現自己的袖子被洛安拉住,低頭,隻見洛安仰起小腦袋朝著她搖了搖頭,神色平靜,“姑姑,冷靜一下,你不想治好美人爹爹了嗎?”
聲音雖稚嫩,卻異常有效地安撫住寧邪暴躁不安的心。
洛安見她沉默了下來,轉過頭,對著念心說道:“神醫,請繼續。”
念心愣了一下,這是她的錯覺嗎?
她怎麼感覺這個才一歲大的孩子才是這裏真正的主導者?
那冷靜的表情怎麼看都覺得不該出現在一個一歲的孩子的臉上,卻又那麼和諧地出現在那張稚氣滿滿的小臉上。
先不想這些,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哦。”
說著,她便從袖中取過一把匕首,劃破寧玥的指尖,將血滴進一個瓷碗,再從身上掏出一個酒葫蘆,將酒倒入碗內,很快,一股濃烈的酒香彌漫整個屋內。
晃了晃碗,使血更快融入酒裏,將碗置於桌上,神色謹慎地觀察著酒的變化,不過片刻,原本融了血的淡紅色酒水逐漸變成了黑色,好似墨汁般。
念心看著這一變化,古怪地一笑,“果然,中毒已深。”
“怎麼說?神醫,你快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毒?還有解嗎?”寧邪隻覺得腦子“轟”地一聲變得一片空白,現在事實擺在麵前,她不得不信。
她認出了那酒,正是至純。
這種酒容不得一絲雜質,尤其是毒物。
一旦毒物融入酒水,這酒就會毀滅自己一般變成汙水,毒物越毒,酒水就會越汙濁,如今這烏黑的酒水不正說明寧玥中了劇毒?
是她疏忽了,果然不能太信任別人,尤其是外人。
“白蓮!”寧邪喚過白蓮,向她使了個眼色。
白蓮點點頭,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