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卿,有事啟奏,無事,朕可要退朝了。”鳳熾天看著一眾朝臣低垂著頭、沉默無言的模樣,就覺得可笑。
她不在的時候不都挺熱鬧嘛?
她一回來就都一副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陛下,微臣有事啟奏。”左相楊曼書站了出來。
“何事?”鳳熾天一派悠然,其實,她不說,她也能猜到楊曼書想說什麼。
“陛下,微臣不得不舊事重提,自秋鳳後大行,宮中鳳位懸空三餘載。至今,據微臣觀察,後宮中雲貴君溫良賢淑,大方得體,穩重端莊,並為陛下誕下了唯一的子嗣。微臣認為陛下當立他為鳳後,並立軒皇女為太女,以此穩固鳳天的千秋大業。”
這一番話楊曼書說得大義凜然,若不是知道她的真實麵目,鳳熾天都要以為她是赤心奉國的一代忠臣了。
自她講完,她身後的一眾官員也都跟著附和。
而另一邊右相葉珍身後的一眾官員則都一臉不認同,有的甚至和她們爭辯了起來,整個朝堂瞬間變成了菜市場。
鳳熾天被她們的爭吵聲吵得有些心煩,沉下了臉,不爽地幹咳了幾聲。
幾個有眼色的朝臣瞬間閉了嘴,其他朝臣也都懂世故,都跟著恢複了原來低眉順目的模樣,仿佛剛才爭得臉紅脖子粗的人根本不是她們。
鳳熾天見朝堂安靜下來,臉色才好轉,甚至換上了戲謔的笑意,對楊曼書幽幽道:“愛卿講得有理,不過,雲貴君一直呆在後宮深居簡出,請問愛卿是如何觀察他的?難道愛卿****趴在雲瑤宮的牆頭以觀察之名行偷窺之意?”
楊曼書瞬間被鳳熾天堵得臉紅脖子粗,連忙跪倒在地,滿腔悲壯,“陛下,微臣沒有啊!微臣怎麼可能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請陛下切莫辜負了微臣的一片赤膽忠心!”
說罷,她就向鳳熾天深深地磕了一頭,恨不得磕出血來打動帝王之心。
“好了好了,朕隻是隨口開了個玩笑而已,愛卿未免太認真了,快快起來吧,讓朕心裏也怪過意不去的。”鳳熾天臉不紅心不跳說著一番自責的話語。
若她真的過意不去,何必等楊曼書磕了頭才出聲阻止?
“況且,愛卿,朕問你,朕是不是已經老態龍鍾了?”鳳熾天抬手撫了撫自己光滑的麵頰,一臉惋惜。
“陛下何出此言?陛下明明年輕有力,風華正茂,正處於芳年華月的美好時段。”楊曼書極盡讚美之辭,討好之意顯而易見。
“那愛卿為何說軒皇女是朕的唯一子嗣?難道愛卿暗喻朕以後都不會再有子嗣了?而且朕正值錦瑟華年,勵精圖治,難道愛卿認為這還不足以穩固鳳天的千秋大業?”鳳熾天像一個好奇寶寶,打破砂鍋問到底。
楊曼書再次被她的一番問話問得臉紅脖子粗,“噗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上,連連磕頭,嘴裏急急為自己尋找托辭,“陛下冤枉啊!微臣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微臣根本就沒往那方麵想過。
就算借微臣十個膽子,微臣也不敢有這種犯上作亂、離經叛道的想法啊!陛下,微臣真的隻是一片赤子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