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塵是姨母的另一個女兒,是尊貴的皇女殿下,她怎麼就不能有那份野心?怎麼就沒有資格去爭那個皇位?
鳳無雙看著眼前的洛安,覺得重新認識了她,又覺得她一直都沒變,是心中的那個人兒。
除了身份,笑塵從沒在她麵前刻意表現什麼,也從沒刻意掩飾什麼。
開心的時候她會開懷大笑,不開心的時候她會生悶氣、不發一言,生氣的時候她會冷笑和嘲諷……
是她自己錯了麼?
鳳無雙有點茫然,是她給笑塵身上加了太多自己的幻想和憧憬,其實,笑塵一直將她自己展現在了她麵前,隻是一直都被她忽略了。
“……笑塵,你,之前一定吃了很多苦吧?”鳳千雪倒沒有因為洛安的話感到詫異,隻是心疼地看著那抹纖細的身。
他想起初見時,姐姐要為她贖身,她委婉拒絕,隻說她會參加花魁競賽。
後來在花魁競賽上,她奪得花魁之王,主動接近軒表姐,再後來,她就被軒表姐帶回府做了男寵。
這些事情,如今一想,他竟覺得連貫了起來,笑塵她,應該一直在暗中進行著什麼。
娘親說她十幾年前被人劫持,下落不明,以前他信了,沒多想。
隻是,現在他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裏麵似乎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內幕,而夾雜在這些內幕中的笑塵,她一直隱姓埋名在皇宮的牆垣之外,定有很多苦衷。
如今她想爭那個皇位,他覺得,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沒什麼不妥。
隻是,不知道這十幾年,她是如何過來的?
“還行吧,若不吃苦,我怎能有今日?”洛安抬眸看向鳳千雪,無所謂地笑了笑。
這十幾年是過得極其枯燥乏味,但都值得的。
哪天她若能靠自己的能力將那些敵人全部折磨得哭爹喊娘,那就更值得了。
“其實,今日既跟你們坦白,我也該跟你們告辭了。”洛安給自己和姐弟倆麵前的茶盞添了茶,端起自己的茶盞對兩人笑道:“我以茶代酒敬你們倆一杯,謝謝你們這段時日對我的照顧。”
說罷,她就將杯裏的茶水一飲而盡。
鳳無雙和鳳千雪都愣愣地看著洛安,竟覺得手中的茶盞似千斤重。
“你,你今日要走?要走去哪裏?”鳳無雙眼裏又盈滿了淚水,急切地問。
鳳千雪皺起了眉,手裏緊緊地抓著茶盞,微微顫抖,似要將手中的茶盞拈碎。
洛安對兩人笑了笑,道:“回宮。”
……
待洛安從行府側門離開的時候,門口空空蕩蕩的,無人相送。
洛安身後的婁瑞兒抱著她那把古琴,低眉跟在洛安身後。
他眸裏,閃爍著各種情緒,疑惑,好奇,怯懦,羞愧,盡有之。
剛才,公子從浴房出來,喚他離開,路上她讓他去尋一套女裝和女子用的頭飾過來,他滿心疑惑,公子要這些東西幹什麼,但還是照做了。
後來他將東西送進她的房間,自己守在她門外,隱約聽到了裏麵的抱怨聲,好像在抱怨穿女裝的麻煩。
當時他就傻掉了,難道公子正在換女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