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瑞兒嚇得連忙後退一步,討饒道:“我脫!我脫!”
洛安得逞地一笑,“把琴給我吧。”
婁瑞兒隻好將手裏的古琴遞給洛安,別扭地蹲下身子,緩緩地脫了鞋,走進了涼亭,動作很是拘謹。
洛安看到他腳上明明還穿著襪子,還如此放不開,無奈地歎了口氣。
她盤膝坐在席上,將琴放置自己的腿上,抬眸看向站在一側的婁瑞兒,柔聲吩咐:“瑞兒,坐我身邊吧。”
婁瑞兒緊張地應了聲“是”,就跪坐在洛安的身側,垂眸。
他現在真的豁出去了,主子讓他做什麼便做什麼吧,哪怕不顧禮法,他心裏也覺得很歡喜、很滿足。
洛安在琴上試了幾個音,轉眸笑盈盈地看向婁瑞兒,見他微紅的耳根,頓好笑:“瑞兒,別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你還從未聽過我彈曲,可要聽什麼樣的?”
他此時算是她唯一的聽眾,索性征求一下他的建議。
婁瑞兒受寵若驚地看向洛安,見她正看著他,立馬又局促地低下頭去,低聲道:“主子,你彈怎樣的都好。”
“你還真看得起我。”
說罷,洛安便將心思放在古琴上,垂眸,輕輕撥動起琴弦來,一曲《梅花三弄》從她指尖傾瀉而出,琴音婉轉悠揚,餘音繞耳。
婁瑞兒坐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心裏很是驚訝。
主子竟然連古琴都能彈得這般好?!
微微抬眸,看向洛安,隻見她低眉斂目,晶瑩的指尖在琴弦間跳躍,整個人似乎和古琴融為了一體,渾身都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聽著曲,他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看著麵前的女子,一雙眸子漸漸溢出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癡迷。
右相府裏,葉逸辰正在自己的房裏做刺繡,聽其他爹爹說,穿著自己親手繡的嫁衣嫁出去,才顯得心誠,嫁入妻家後,婚姻才能圓滿。
隻是,他自小隻擅長琴棋書畫,對刺繡這種費心思的活計實在不感興趣,娘親也不逼他學。
所以,他現在對刺繡是一竅不通,但為了自己以後的幸福,他不得不豁出去了。
於是,這兩天,他一直呆在房內,硬著頭皮苦戰,隻為在嫁衣上繡出一對比翼鳥的花飾。
看著手上的半成品,他蹙起了眉,怎麼看都覺得自己繡出的是一對麻雀,暗自苦惱。
葉逸辰的貼身小廝祈樂見他苦惱的模樣,有些心疼,“公子,若累了,就休息會吧。”
公子這兩日為了做這個刺繡,手指被針紮了不下十次,次次流血,公子卻含了,待血止,繼續繡,讓他這個旁人都看著心顫。
公子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種傷?!
“祈樂,我感覺這刺繡,我是做不成了。”葉逸辰將手裏的刺繡往桌上一丟,懊惱道。
早知如此,他以前該費點心思學學的。
祈樂連忙安慰:“公子,隻要心誠便可,不必如此勉強自己。更何況,軒皇女殿下與公子情投意合,公子嫁過去後,會幸福的。”
葉逸辰卻很納悶,“都說即將成親的男子每天都會激動得睡不著覺,可我卻一點沒有這樣的感覺,每天照樣睡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