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詩,如畫。
她身後的婁瑞兒也看呆了,從未見過如此清淡雅致卻萬千風華的男子,好似天邊的一抹薄雲,淺淺的顏色,卻能不知不覺地在人的心中留了印記,無法輕易抹去。
他,果然非凡。
小童已悄悄退下。
而洛安與婁瑞兒隻遠遠地看著那抹似霧般的身影,靜靜地聽著從他指尖流瀉而出的琴音,不忍打擾了這一畫麵。
音落,水清淺抬眸看向站在遠處的洛安,微微一笑,隻淡淡道:“你來了。”
腿上的琴已被他放在了一側。
“嗯,我來了。”洛安也淡淡地回水清淺,一邊抬步走向他,一邊淡笑著繼續說道,話語幾分玩笑,“水公子好生雅致,這琴彈得都快醉了本殿的心了!”
“多謝謬讚。殿下,請坐吧。”水清淺聽著,也無多大情緒,看了眼自己對麵的坐墊,向洛安示意道。
洛安見水清淺席地而坐,身前放著張矮幾,矮幾上放著一酒壺和兩隻竹製的酒樽。
她便一邊在他對麵坐下,一邊笑問:“你不會是想與本殿在這兒對飲吧?”
她身後的婁瑞兒也默默地跪坐到她的身後,一雙眸子總是若有似無地打量著水清淺,有些鬱悶,他為何戴著麵紗?
“有何不可?”水清淺反問,一雙眸子平靜地直視著洛安。
“嘖!竹林,竹樽,看來水公子你很喜歡竹子?”洛安也不答話,不在意地笑了笑,拿起麵前的竹樽看了看,複又抬眸看向水清淺,感歎道。
“隻是附庸風雅罷了。”水清淺拿起酒壺,為自己斟了樽酒,語氣平淡道。
複又將酒壺舉向洛安,示意她要不要他為她斟酒。
洛安自然需要,將手裏的竹樽朝向男子。
見他隻一根手指提著酒壺的把,將酒壺微傾,壺嘴裏傾瀉出一股清澈香醇的美酒,在空中劃了個優美的弧度,直直落入了她的竹樽,九分滿的時候,他就一傾手指,將酒壺落回了矮幾上,舉止透著幾分瀟灑。
洛安將竹樽湊向自己的嘴邊,飲了一口,酒液清冽甘甜,帶著股菊花的芬芳,回味無窮。
她挑眉看向水清淺,確認道:“菊花瑤?”
水清淺點點頭,自己也舉起竹樽,微微掀起麵紗,仰頭飲起酒來。
洛安見他側著身,仰頭飲酒,隱約間,她看到了他的頸線,優美修長。
些許酒液從嘴角泄出,順著他的頸線落入了他的襟內,畫麵有些誘惑,洛安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渾身發熱,連忙也拿起竹樽飲酒,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怎麼回事?為嘛她現在越來越色了?見到好看的男子就熱血沸騰。
難道是因為自己現在是女尊國女子的體質,所以她才會這樣?!
“殿下,在這兒用膳吧?”水清淺放下竹樽,抬眸看向洛安,問道,雖是問話,卻更像是在陳述,隻在最後一個字挑了個短音,讓人聽出他應是在問別人的想法。
“可以,咱倆之間的確是有些冷清了,待會有明月相伴,也可對影成六人。”洛安玩笑道。
她一雙眸子笑意盈盈地看著水清淺,手裏執著竹樽,淺淺地晃著,讓裏麵的酒液滲上竹香,也許別有一番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