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好?你現在是我的男人,當然可以睡我床上。”洛安一邊蹲下身給葉逸辰脫鞋,一邊不以為然道。
“可是,我畢竟還沒嫁你。”葉逸辰暗自嘀咕道,見洛安親自為他脫鞋,他眼裏有點酸澀。
他一直以為,女子多自大,很少有女子真的將自己的夫郎平等相待,有人甚至隻將男子當成生養和玩樂的工具。
可是,他眼前的女子,卻顛覆了他的這個認知,她對他,真的很好,甚至好到他感覺自己應是這世間最幸福的男子。
“好啦!別多想,你既然早晚會嫁我,何必在意這些?”洛安又起身將葉逸辰的外袍脫了,將他的外袍架到一邊的衣服架子上。
回過身,讓葉逸辰躺倒在她的床上,並為他蓋好了薄被,仔細地掖了掖,見他仍睜著眸子望著自己,她催道:“辰,你昨晚累著了,就先睡會吧,我會幫你熬些補藥,等你醒來喝。”
連她都未發覺,她自己的語氣含著無盡的柔情。
“洛洛,你陪我。”葉逸辰拉住了洛安的手,祈求道。
“好,你快睡吧。”洛安答應道。
她坐到床邊,將葉逸辰拉著她的手放回了被子裏,又仔細地掖了掖被子,無比小心。
“嗯。”葉逸辰輕輕應了聲,就閉上了眼。
葉逸辰的確是累了,躺在洛安的床上,聞著她殘留在床上她身上特有的馨香氣息,隻覺得剛才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瞬時放鬆了下來,濃濃的困意襲來。
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入了夢,嘴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主子!主……”這時候,婁瑞兒莽撞地闖了進來,嘴裏還驚喜地喚著,但立馬止了聲,隻因洛安對他做了個安靜的手勢。
他才看到躺在主子床上的葉逸辰,眼裏閃過一抹痛楚,隻覺得無比尷尬,愣愣地站在門口,看著那個一顰一笑都能讓他的心為之顫動的女子。
竟發現,她離自己,越來越遙遠。
他看著她目光柔情地看著床上的男子,看著她用手輕輕撩了撩他臉旁的發絲,看著她俯下身在那沉睡的男子額上落下輕柔一吻,他隻感覺自己快窒息。
那畫麵明明刺了他的眼,刺了他的心,但他還是忍不住想看,一雙眼無法移開。
任心裏彌漫出刺痛的酸澀,讓他無法思考今夕何夕,渾身的血液似乎在一點點地凍住、僵硬,讓他麻木,心底甚至溢出一股嫉恨,還未滋長,又被他狠狠地扼殺。
因為,他有什麼資格?!
他有什麼資格!
洛安起身,往外走去,經過婁瑞兒的身邊的時候,頓了頓腳步,隻淡淡地留了一句,“瑞兒,出去吧。”
婁瑞兒便僵直著身子,往外走去,跟上了洛安。
臨走,他還轉眸看了眼那床上的男子,眼裏,有羨慕、欣慰,也有苦澀、不甘。
昨夜,他聽說主子未歸,他一夜未眠,想出去尋主子,可是心裏也清楚,他一個男子什麼也做不了,便隻能等,等主子回來。
他相信主子,信她不會輕易出事,信她會保重自己,信她會平安回來。
剛才,他聽人說,主子已經回來,心裏頭就一陣欣喜,也不顧腿上的傷,他穿了衣就跑過來,想看她一眼,隻想看她一眼。
哪怕知道她已經平安歸來,他還是不放心,他要親眼確認,親眼看到主子平安地站在他眼前。
卻不想,他看到了如此的畫麵,讓他心碎、甚至心死。
其實,他早已做好心理準備,因為剛才七月在外麵攔了他一下,告訴他,葉公子在主子身邊。
他從那時,心裏就已經泛起一絲恐慌,但他還是鼓起勇氣,繼續往裏走去。
他逼迫自己接受這樣的事實,告訴自己,主子已經意屬別人,自己真的再無可能性,再無希望,甚至連做白日夢的資格也,再也沒有了。
即使心裏十分疑惑昨日明明已經嫁給軒皇女殿下為皇夫的葉公子此時為何會出現在主子的屋內,主子的床上,但對他來說,這些都不重要了。
真的,都不重要了……
他在意的,從來隻有她……
洛安出了自己的屋子,就直接去了自己的書房,首先執筆寫了張藥方,交給了如巧,讓他立刻去配這些藥回來,並熬製。
如巧應了聲,“是,殿下。”
便捧著藥方欲離開,洛安還不放心對他囑托了一句“務必仔細”,見他點頭,才放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