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知道,洛安她是因為在意自己才會這樣做,但他真的怕,倒不是怕別人指指點點,而是怕,自己真的會有一天變得貪婪,變得恃寵而驕。
到那時,洛安她還會對自己這般好嗎?
答案,他想不出,也不敢想。
洛安聽著葉逸辰的話,心裏有些無奈,抬眸認真地看向男子,道:“辰,我跟你是平等的,所以我們之間沒有‘誰侍候誰’一說,隻有‘想’或‘不想’。所以,我現在想幫你整理衣服,我就做了,沒有什麼不妥。”
葉逸辰眸中酸澀了起來,隻繾綣地喚了一聲,“洛洛……”
他跟她是平等的。
這是今日之前他從未敢想的,哪怕他心高氣傲,他也從未敢想過自己嫁人後,能與自己的妻主平等相待。
因為,在他的意識裏,女子的地位就應比男子的高。
就算一對男女成了親,可妻主還是女子,夫郎還是男子,所以,妻主的地位就該比夫郎的高。
不然,何為妻主?
就是以妻為主,妻就是夫的主、夫的天。
可是,這個即將成為他妻主的女子竟然跟他說,她跟他是平等的。她們之間沒有義務,隻有意願,他心裏說不震撼是假的,隻是,更多的,卻是幸福。
是的,幸福。
即將嫁給眼前這個女子,他很幸福。
以後,她依舊是他的妻主,他的主、他的天。但她與其他的妻主不同,她不會將自己當成她的附屬、她的奴役,相反,她會平等待己、尊重自己。
就憑這點,他就覺得自己這輩子找對了人。
這樣的女子,就是他想要的,想要與之攜手一生的女子。他甚至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做了什麼好事?這輩子才能遇上這般好的女子。
“感動了?”洛安湊到葉逸辰麵前,看到他眸中的顫抖,心裏便知他在想些什麼,當即調侃了一句。
“我才沒有!”葉逸辰的鼻音有些重,卻還是死死不肯承認。
“好啦~辰,別多想。”洛安抓住葉逸辰的手搖了搖,軟軟道,“你即將嫁給我,就開心一點。我可不想娶一個一天到晚就知道哭鼻子的夫郎。”
“你才哭鼻子!”葉逸辰聽到洛安最後一句就立馬炸毛了,但也深呼吸了一口氣,趕緊收斂起自己的情緒。因為,他心裏真的是有些害怕的。
自己一天到晚哭鼻子,萬一洛安真的哪天厭惡自己了怎麼辦?
所以,他不能哭,以後也不能哭!
洛安見葉逸辰恢複了活力,便鬆了口氣,並趁勢道:“辰,跟我回府吧。”
“嗯。”葉逸辰乖巧地點點頭。突然,他又想到了什麼,猛地抬眸看向洛安,關切道:“對了,洛洛,剛剛我發現你走路一瘸一拐的,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那裏的傷又惡化了?讓我看看。”
正說著,他已繞到洛安身後,毫無羞澀之意地欲掀開洛安的裙子,想查看她的傷,嘴裏還念叨著,“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不就進了一趟宮,就把自己弄成這德性!”
他心裏其實在懷疑是不是陛下又罰了洛安,可想想又不對,洛安上次明明跟他說,陛下對她很好。
所以,陛下既然疼愛洛安這個女兒,怎還忍心對她下手,讓她身上雪上加霜?
洛安自然連忙閃躲,這光天化日下的,被人掀開裙子總歸不大好,一邊對葉逸辰解釋道:“辰,我沒事,我隻是前夜睡覺的時候不小心摔下了床,而且還是傷口著地,所以才會變成這樣的。”
“洛洛,你睡相挺好的,怎會摔到床下去?”葉逸辰有些不信。
此時,便可看出任何人都不可能比他了解洛安,便是婁瑞兒,也是及不上的。
洛安終於尋到一個得寸進尺的機會,一把摟住葉逸辰的腰肢,然後一臉委屈地看著眼前的男子,控訴的語氣,“還不都是你害的!”
“啊?”葉逸辰懵了,錯愕地看著洛安,“你睡覺摔床下怎會是我害的?”
“當然是你害的。”洛安一臉理所當然,“記得以前,我喜歡單獨一人睡,可自從你闖入了我的生活,我這個生活習慣就被你打破了。
害得我現在晚上若沒個人陪在身邊,就睡不安穩。所以,我前夜睡覺才會摔床下去。你說,是不是你害的?你是不是該對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