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識好歹!”洛安傲嬌地一扭頭,就在那和尚的帶領下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路上,洛安跟身邊的和尚搭話,“這位小師傅,能不能跟我透露一下,你家主持請我過去究竟想做什麼?”
照這形勢,那主持已經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事情恐怕八九不離十,但她心裏直納悶,今日她們一行人過來這邊明明十分低調,怎麼還是讓人知道了呢?
“施主去後,就知道了。”小和尚有禮地回了一句,就不再多話。
洛安回以一笑,不再多問,心裏莫名瘮得慌。
待來到一處院子,和尚停步,對洛安拘禮,“施主,請稍後。”
說罷,他就轉身進了前麵的屋子。
片刻功夫,和尚出來,對洛安往那屋子的方向做了個請的手勢,“施主,主持請你進去。”
洛安點點頭,便往那屋子走去。
一進屋內,她發現裏麵的擺設很簡單。
外室,隻放了一張四方的桌子和幾張凳子,一側的牆上,還掛著一幅字,上麵隻寫了一個“禪”字,字跡剛勁有力,同時又融著一股子渾然天成的飄逸之勢,可見落筆之人是個不折不扣的書法大家。
再往裏走去,洛安就看見內室砌著炕頭,炕頭上,一個老和尚正在打坐,手上撥弄著一串佛珠,嘴裏念念有詞,顯然是在念佛經。
他頭頂光亮,隻整齊地布著九個戒疤,不過,他雖沒有頭發,臉上白花花的須髯留得挺長,起碼有五寸的長度,身上披著赤色的袈裟,看起來是個得道高僧。
聽到動靜,老和尚突然睜開眼,溫和地看向洛安,語氣平靜,“阿彌陀佛,施主,請坐。”
雖已至古稀之年,但他那雙眸子仍炯炯有神。
洛安見炕頭邊上擺著一張椅子,上麵還墊著軟墊,當即上前坐了,一邊笑眯眯地看著那老和尚,道:“老和尚,你是怎麼知道我身份的?
得知我來了,竟然還大費周章地關了寺廟的門,這樣的話,一天的香火錢要白白損失了。我說,有必要嘛?”
“貧僧法號棄塵,施主可喚貧僧棄塵方丈,而不是老和尚。”棄塵聽到洛安無禮的稱呼也不惱,而是很有耐心地糾正了一下。
嘿!這老和尚還嫌棄她對他的稱呼!
洛安被氣到了,不過麵上的笑意依舊明媚,“棄塵方丈,現在可回答我剛剛的問題了吧?”
“施主怎知貧僧已知你的身份?”棄塵慈祥地看著洛安,同時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
“不然你們關寺廟,為何偏偏留我們一行人?現在你又請我單獨一人過來談話,這不明擺著給我特殊待遇嗎?給我特殊待遇,不正是因為我很特殊?而我之所以特殊,還不是因著我的身份?”
說罷,洛安又指了指身下的軟墊,一本正經,“更何況,這大熱天的,估計除了我,沒誰會想坐軟墊的。棄塵方丈能考慮到我的身體狀況,我表示十分感激。”
“施主如此玲瓏剔透,其實應該已經猜出貧僧是如何知道你身份的。”棄塵讚賞地點點頭,眸中隱著笑意。
洛安挑眉,嘴角的笑意愈深,“是猜到了,我此番問隻是想確定一番罷了。”
想來想去,除了申管家沒有誰了。
知道她今日行蹤的隻有府上那幾人,六月七月肯定不可能,因為,她們若想辦什麼事絕對會提前征求她的同意,這十幾年可不是白相處的。
惟獨申管家,還是個不確定因素。
雖然此人忠心於她,但她同樣也忠心於她的娘親,忠心於鳳天皇室,不獨屬於她一人,所以,此人出於對她安危的著想,絕對有動機提前通知靜安寺細心接待她。
因為,她對申管家而言,不僅是其主子,更是當朝的麟皇女殿下,所以,其會想盡辦法保護她,哪怕忤逆了她的意思,也會在所不辭。
“是施主府上的管家提前通知了貧僧。”棄塵也不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