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狠狠地刺痛,然後漸漸發涼、麻木。
哪怕在夢中,他都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
真覺得無比悲哀。
不一會,那窗戶就被人從外麵打開,那個采花賊闖了進來。
她一身黑衣,蒙著麵,隻露出一雙散發著淫邪光芒的眼。
貓腰走到男子床邊,對其仔細地端詳了一番,才出聲,粗鄙不堪之至,“嘿!是個清秀佳人!好貨色!今夜老娘豔福不淺,哈哈哈!”
說著,她伸手拍了拍床上因為吸入迷香已經昏睡的男子臉蛋,“小美人!老娘今天一定好好疼你!”
說罷,她就欲對他動手動腳。
他急瘋了,眼眶忍不住紅了起來,一種絕望傳遍四肢百骸。
卻在這瞬間,他突然看到了神奇的一幕,心裏猛地一驚,忘了反應,就這樣怔怔地看著。
眼前昏睡著的男子,也就是夢中的他體內竟然分離出了另一個他,身體透明,像一個鬼魂。
此人身著一襲淡綠色的錦袍,錦袍上,繡著素雅的花草紋。
一頭烏發僅用翠色的玉簪束起,其餘皆披散著,垂至腰下,中間的發際處,還綴著一塊剔透的碧玉,水滴般垂至額前。
其五官,與自己的一模一樣,但又多了點東西。
那眼角處,綴著綠葉的圖形,閃著瑩瑩的光澤,就連眉毛,也比自己的修長了不少,眉梢微微上挑,透著幾分妖冶。
這模樣分明與他曾經中蛇毒那晚的夢境裏那個被喚為忘憂的男子一模一樣!
那采花賊似乎壓根沒發現那個透明身影的存在,依舊一臉淫笑地伸手欲扒床上男子的衣服。
幾乎才一瞬的事情,那個名喚忘憂的男子不屑一笑,與他一樣的聲音,透著幾分冷冽,“爾等凡夫俗子,豈有資格碰本仙的身子?”
正說著,他指尖凝聚起一道綠光,將采花賊伸手欲褻瀆之的男子瞬移至一旁,而采花賊手下多了一堆木頭。
那個采花賊似乎未發現異常,繼續對那一堆木頭進行褻瀆。
在這時,那個名喚忘憂的男子竟然看向了他,並走了過來。
那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上流露出盈盈笑意,從容親和,但他能看出,此男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神聖不可侵犯的氣質。
見男子走至他跟前,看著其與自己相同的容顏,他忍不住一陣恍惚,問,“你是誰?”
“瑞兒,我就是你,隻是你一直不知道罷了。”男子說出這句的時候,其柔和的眉眼間流露出濃濃的欣慰。
“什麼意思?”他不解,繼續問。
男子在周圍布下一道結界,然後拉著他坐到桌邊,一副想與他來一番長談的架勢。
其實,當“結界”這個詞在他腦海裏出現的時候,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知道周圍這層淡綠色像一層膜一樣的半球狀東西是結界,反正就下意識地有了這個認知。
透過結界,他見自己還在自己房內,那個采花賊正肆無忌憚地做著猥瑣的事情,但她一點沒發覺她手下的就是一堆木頭,而真人就躺在旁邊呼呼大睡。
“放心,我已對那個凡人施了幻術,她看不出異常。所以那夜,你從來沒有被她占到半分便宜。”男子輕柔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驅散了他內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