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完,她就從袖內扒拉出一個藥瓶,撥開蓋子,用指尖蘸了點晶瑩的藥膏,往男子唇上抹去。
葉逸辰不出聲,一雙哭得紅紅的眼始終沒從洛安臉上移開過,一直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臉色,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觸了她的底線。
“辰,關於含玉……”抹完藥,洛安心裏仍有些別扭,索性繼續剛才未完的話題,見男子眸中流露出受傷的情緒,她立馬閉了嘴,不忍心說下去。
“洛洛,你坐好。”葉逸辰推了推一直跨坐他腿上的洛安,咬了咬牙,才繼續道,語氣幹澀,“然後,跟我說說,你跟他,之間的事吧。”
他此時的感覺除了心痛,便還是心痛。
他真的太在乎這個女子,所以不能忍受她心裏住進其他男子,也不能忍受她擁有其他男子。
可也正是因為太在乎,所以,即使知道這個女子心裏還有別的男子,以後會娶別的男子,也還是舍不下、放不下,唯有接受默認。
真的,極其矛盾!
洛安低頭憐惜地吻了吻男子光潔的額,別扭地說了句,“辰,剛才,對不起。”就起身,坐到他身旁,重新靠在他身上。
葉逸辰調整了一下坐姿,想讓女子靠得舒服些,一邊重重地抽泣了一下,哼著厚重的鼻音道:“我沒事,我早說過,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了。
可是,我控製不住自己,是我太過了。以後,不會了,我會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再跟你談,不會再鬧。”
頓了頓,他繼續說,“你快說吧,跟他之間的事,我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
洛安重新伸手撫上男子的小腹,輕輕地覆著,“回府後再說吧,我現在有點乏,想眯一會。”
“嗯。”葉逸辰應了一聲,伸手摟住洛安,吻了吻她的發,“那你眯會吧,到了,我會叫你。”
洛安彎了嘴角,徑自閉了眼,不再多言。
隻有在自家男人身邊,她才能完全放鬆自己的神經。
一回麟王府,洛安才發現府上來了客人,而來客正是水清淺。
怕影響到葉逸辰這個孕夫的情緒,洛安命人將他送回了她宅院,然後自行往正院走去。
一進正廳,就見那個男子依舊以處變不驚的姿態端坐在椅上,一襲煙色水紋長衫,朦朦朧朧的,縹緲之至。
一頭黑亮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身後,但一點不顯淩亂,隻在兩鬢處挑起兩縷在後麵用銀色的絲絛束起,融入發間,若隱若現的,泛著清冷的色澤。
麵上蒙著白紗,但依舊可看出他俊美的臉型輪廓,臉上隻露出一雙宛若藝術品的眸子,眼形修長,眼尾處微挑,睫毛很長、很密,仿佛在眼周圍鍍了一層天然的眼妝,透著幾分冷豔。
眸上方,位置恰好地綴著修長的遠山黛眉,與他本就好看的眼形相呼應,融洽地組合著,更添如畫般的精致絕美。
他優雅地端著茶盞,瑩白的修長手指比那瓷器更精美幾分,讓人恨不得跪伏在他腳邊,虔誠地托著他那雙手細細觀摩欣賞。
看到這模樣的水清淺,洛安不得不在心裏承認這個男子身上的每一處都完美無瑕得令人嫉妒,真有種扒了他衣服的衝動,想看看裏麵是否也完美得令人驚歎。
水清淺看到洛安,便從容地放下茶盞,站起身,迎向洛安,微微褔了福身子,語氣依舊平靜如水,淡然得令人不禁懷疑他的心是否已入世外高人的境界,“清淺見過殿下。”
“嗯。”洛安一應,也不往裏走,就這麼站在原地,笑盈盈地望著眼前的男子,“清淺,可願意跟本殿下一盤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