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湊了上來,挨在鳳沐軒身邊,目光複雜地望著她,“殿下,你真的很愛麟皇女殿下?”
“嗯。”鳳沐軒隨意應了一聲,仿佛這對她而言,是件理所當然的事。
“可她對你而言,是個遙不可及的存在,就算這樣,你為何還愛她?”玄月眸中閃過一絲憤恨,差點將手中的酒壇拈碎。
“本殿愛她,從來不需要理由,哪怕在你們這些人眼裏顯得荒唐可笑,本殿也不在乎。”鳳沐軒回頭看了眼玄月,就繼續望向夜空中的月,仿佛透過那月能看到她心心念念的那個女子,語氣無奈,“這就是本殿的偏執,誰都改變不了,就連本殿自己,也毫無辦法。”
“殿下為何不試著看看身邊?”玄月眸中溢出悲涼,“有些東西,明明觸手可及,殿下卻偏偏看不到。難道在殿下眼中,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你?”鳳沐軒終於再次轉眸看向站在她身邊的玄月,眼神古怪,“你有什麼資格與她相提並論?”
“殿下,玄月自認為對你的心意未摻雜半點虛假,而她曾經欺你瞞你耍你,玄月為何沒有資格與她相提並論?”玄月不服氣道。
“本殿心裏半點位置都不曾是你的,這個答案可滿意?”鳳沐軒毫不留情地將玄月的真心踐踏在腳下,就如曾經洛安對她那般。
果然,誰先愛上,誰便是輸家,永遠的輸家,毫無反抗的餘地。
此時淪為輸家的玄月麵色一白,怔怔地望著眼前一臉不屑地望著她的女子,內心一陣刺痛,生生被利器剖開了一般,再無修複的餘地。
那一瞬,她感覺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她的喉嚨,胸口憋悶得厲害,喘不過氣,簡直快窒息。
她求助般望著女子,艱難地喚了一聲,“殿下。”強忍著眸中欲奔騰而出的眼淚,卑微地祈求了一句,仿佛路邊的草芥,“求求你,別這麼殘忍。”
“竟然這就承受不住了?”鳳沐軒嗤笑出聲,“真沒用!本殿沒殺你,已是對你最大的恩惠。”
說罷,她一仰頭,繼續往口中灌酒,大有將渾身血液都換成酒的架勢。
玄月不甘示弱,也繼續喝,整個屋內隻剩下兩人灌酒時的吞咽聲,以及酒液在酒壇中輕晃的清脆聲響。
至三更天,兩人都已醉得不省人事,鳳沐軒搖搖晃晃地走出書房,欲回自己的寢殿,卻不想身後還跟著一條尾巴。
她感覺不對勁,倏地轉身,卻被跟在她身後的女子抱了個滿懷,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她就被那女子打橫抱起,她一驚,但並未推拒,隻醉醺醺地問,“你抱本殿做什麼?”
玄月目光癡戀地望著懷裏的鳳沐軒,“殿下,玄月想要你。”
說罷,她就穩穩地抱著懷裏的人徑自往其寢殿疾步走去。
無論如何,懷裏這個男子一直都是她想要的!
既然上蒼給她這樣一次機會,她不緊緊抓住豈不可惜了?
哪怕第二日醒來,這個男子可能會要了她的命,她也不悔,因為,若能得到這個男子,她此生也算了無遺憾了。
鳳沐軒已經醉得不清,傻兮兮地笑了笑,就任由玄月抱著她往她寢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