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能預見,若哪天自己不在了,無論醉雲山莊,還是鳳天的江山最終都會回到那孩子手裏,那自己這段時間的謀劃豈不都白費了?
所以,為了避免她所預見的發生,她必須提前將那個孩子除了!
鳳沐軒未躲,任那硯台在他額上砸出了個血窟窿,身子晃了晃,直直往地上軟去,癱坐在地上,雙目死死盯著雲幻之,流露出淒涼,失了生機。
鳳沐軒畢竟是雲幻之惟一的孩子,“軒兒!你沒事吧?”雲幻之見此,有些慌了,連忙走上前欲查看鳳沐軒額上的傷口,卻被他一把狠狠地甩開,聽他說,“娘親,玩夠了便可,何必如此當真?還是說,你已舍棄不下這份權利的滋味了?”
被說中心事,雲幻之胸口忍不住一窒,麵上冷笑,“是又如何?難道軒兒見不得娘親穩坐這高高在上的帝位?”
她現在的確需要這個帝位,需要這張臉,因為隻有擁有這兩樣東西,初起才願意多瞧她一眼,願意在她耳畔訴說情話,願意在她身下承歡,等了這麼多年,終於嚐到他的美妙滋味,食之入髓,她怎能輕易放手?
“嗬嗬!”鳳沐軒不屑地笑了兩聲,“既然如此,你何必在乎我的看法?”
“你以為時間長了,那麟皇女不會察覺不對勁?你以為見你坐上太女之位,她會善罷甘休?這麼個埋在身邊時時刻刻威脅到娘親的隱患,娘親怎能不除?”雲幻之見鳳沐軒額上的血洞汩汩流著血,眸中閃過隱憂,說完,她就對外麵喚了一聲,“來人!”
在外麵候命的兩個侍衛立馬闖了進來,直直來到雲幻之跟前,單膝下跪,“陛下何事吩咐?”
“軒皇女殿下剛才頑皮,不小心碰了腦袋,將她帶去太醫院,找牧太醫為她診治,記住,隻能找牧太醫!”雲幻之用鳳熾天的慣用語氣吩咐道。
牧太醫是她的人,不會泄露軒兒的真實性別。
兩個侍衛看了眼鳳沐軒的淒慘模樣,再看了眼她腳邊已經缺了一角的硯台,嘴角抽了抽,心想這傷哪是因為頑皮一不小心碰出來的?分明是陛下用那硯台砸出來,不過,她們隻在心裏想想,不敢說出來,隻恭敬應道:“是,陛下。”
說罷,兩人走至鳳沐軒身邊,對他說了聲,“冒犯了,殿下。”就欲將他攙起。
卻不想,就在這時,鳳沐軒突然輕笑出聲,額上滑下的猩紅血跡為他麵上添了幾分陰森恐怖,雙目諷刺地盯著雲幻之,嘴畔的笑意張揚並透著邪魅,“母皇,人在做,天在看,終有一天您會受到報應的!您放心,以後兒臣不會再忤逆您的意思,但兒臣終有一天會做出件事讓您大吃一驚,您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你——”雲幻之雙目一瞪,眸底掠過一抹陰鷙,忽然,她一甩袖,背過身,對那兩個侍衛沉聲吩咐道:“還不快將軒皇女殿下帶過去!”
“是,陛下。”那兩個侍衛都不明所以眼前兩人究竟在演得哪一出,但也不敢多加探究,當即應了,就攙起鳳沐軒將他帶出了禦書房。
見鳳沐軒被帶出,雲幻之就坐回椅上,對外麵喚了一聲,“逆寒,逆冷,你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