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洛安篤定地點點頭,故作輕鬆地笑答,“娘親別擔心,美人爹爹既然愛過你,還生下了你的孩子,也就是我,那這份愛便不會因為任何因素消磨殆盡,所以,他怎會不願意見你呢?”
“那娘親就放心了。”鳳熾天伸手溫柔地拂了拂寧玥鬢邊的青絲,一邊繼續道,“娘親現在什麼也不求,隻求你爹爹能早日醒來。醒來後,對我,是原諒還是憎恨,我都願意接受。”
站在不遠處的向彤怔怔地望著鳳熾天以及床上的絕色男子,感覺臉頰濕潤,他才察覺自己已失態,連忙轉身拭了拭眼淚。
陛下如今終於見到自己此生摯愛的男子,他該為她感到高興,即使得不到,他也想看到她麵上能展露發自內心的笑容……
另一邊,雲熙發覺夜奴看向寧邪的目光不對勁,眸中極快地閃過一抹流光,並未說什麼,隻看向洛安,明知故問,“兮兒,這位就是你姑姑吧?”暗裏就是想暗示洛安將床上躺著的兩人正式介紹給他們。
“什麼叫‘我姑姑’?”洛安聽得雲熙對寧邪的稱謂,表示很不爽,連忙一本正經地糾正,也是對她其他男人說的,“這是我們姑姑,名喚‘寧邪’,是我美人爹爹的姐姐,曾經為從百米高的懸崖上采摘絕情花之時不慎摔了下去,從此一睡不醒至今。另外,她還是墨宮前宮主,她出事後,我就替了她的位置。”
說著,她又看向另一邊的寧玥,“這位便是我美人爹爹,也就是對外界而言已故的寧貴君。十幾年前,他遭人陷害中了絕感。而絕感是一種慢性劇毒,能讓人一睡不醒並在沉睡中神不知鬼不覺地死去。所幸,我用冰蓮吊住了他的命,並將他放在這冰室中以穩定他的身體機能,所以他才能撐到現在。”
她看向一眾男子,很認真,“熙,辰,小淇,君華,還有離,你們以後也隨我喚他一聲‘爹爹’吧,他雖未醒,但聽得見,我相信他聽了,心裏一定會感到欣慰的。”
玉就算了,跟她美人爹爹算是同輩,而且之前應該也認識,讓他喚美人爹爹為‘爹爹’,實在為難他!
含玉知洛安的良苦用心,眸中流露出感激。
雲熙想了想,趁夜奴不注意掙脫開他的手,率先朝著寧玥的方向跪下,對其誠摯地磕了三個響頭,雖是淡淡的語調,依舊能聽出那帶有磁性的嗓音中透出的幾分認真,喚了一聲,“爹爹。”接著,他簡單地做起了自我介紹。
洛安、鳳熾天、夜奴以及其他人見此畫麵俱是一驚,隨即,離雲熙比較近的夜奴和黎歆趕緊上前將雲熙重新扶了起來。
其中黎歆忍不住訓斥了一句,但話語間卻是濃濃的關切之意,“你這孩子,做個介紹何必跪下?你可別忘了自己肚裏還揣著一個小的,萬一有個什麼閃失該如何是好?”說著,他緊了緊裹在男子身上的銀白裘衣。
“爹爹放心,我沒事,心裏知分寸。”雲熙淡然地笑了笑,手上輕輕護著自己的小腹,心裏膨脹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溫暖,無比滿足。
“熙兒,黎兄說得有理,畢竟懷了孩子,還是小心點比較好。”夜奴拾起掉落在地的毯子,用力抖了抖,才遞給雲熙。
剛開始知道黎歆就是他孩子養父的時候,他心裏對其挺膈應。
因為由此,他能聯想到這個男子就是害慘了他的那個女人雲幻之的小侍,雖然已經久遠,但對那些傷痛的過往,他依然記憶猶新。
像長在身體裏的毒瘤,哪怕過了十幾年清心寡欲的安穩日子,那毒瘤依舊存在,甚至越長越大,腐蝕著他的心,曾想,若有機會,他一定會親自手刃那個女人!
卻不想,今日所發生的一切竟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那個女人不僅沒有殺他的孩子,竟然還將這個孩子過繼成了自己的,並將他養得這般大、這般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