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祖母帶著其新封的貴君同坐轎輦欲去往鳳翎山上的靜安寺為鳳天祈福,而師母冒著被殺頭的危險直接闖了出去,攔住帝王的轎輦,質問轎輦上那個一身華服的男子為何離開,為何拋棄她,明明已經嫁給她,為何又嫁做她人夫。
轎輦上的顧惜諾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神情淡漠,似乎壓根不記得轎輦前的女子究竟是誰,不僅如此,他還反問師母是何人。說著,他垂眸溫柔地撫了撫自己的小腹,感覺到身邊的帝王正深情地注視著他,他連忙伸手執過她的手緊緊握著,帝王笑了,回握住他的手,十分恩愛。
師母這才注意到男子的小腹已經鼓起,顯然已經懷有身孕。當時她隻覺得一道晴天霹靂直接落在了她頭上,整個人都懵了,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男子就是那個曾經與她同床共枕將近三個月的溫柔賢惠的夫郎。
心愛的夫郎不認識她,還懷了別的女人的孩子,這兩個認知充斥著她的腦海,令她心如刀絞,仿佛自己鮮活的心髒被人用利刃生生挖去了一塊血肉,痛得她都有尋死的念頭。
但她不甘,實在不甘,不相信自己與眼前這個高高在上的男子之間的一切全部都是假的。於是,她想問個明白。
但布衣終歸難敵權貴,她攔了帝王的轎輦並侮辱貴君,已是對帝王和貴君的大不敬,此時還妄圖耽誤帝王攜貴君入寺祈福的吉時,簡直就是找死的節奏。見轎輦上的帝王皺起了眉頭,已然心生不悅,周圍護駕的侍衛連忙將師母圍攏了起來。
縱使師母武功修為很高,但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她所麵對的是成百上千的禁軍。因此,不到片刻功夫,她就被製服帶離官道。
帝王的轎輦走遠,那些侍衛才放開她,臨走,還有人啐了她一句,說她跟陛下搶男人,簡直就是不識好歹。
從那以後,師母頹廢了一個月,而這一個月內,她想了許多,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於是,重新振作起來後,她孤身一人潛入了皇宮,尋到顧惜諾的寢宮,趁著皇帝不在的時候偷偷潛進去,尋到她日思夜想的那個男子,既可解相思之苦,也可向他問個明白。
顧惜諾見到扮成小廝模樣的師母的時候麵上很驚訝,隨後就恢複了那天的冷淡模樣,告誡師母自行離開,否則他會喊人過來。
當時師母強忍著心裏的痛意,“噗通”一聲跪至男子麵前,主動向他承認她那天太過衝動的錯誤,本以為男子見她如此會有些觸動,卻不想他隻留給她一抹冷漠的背影,稱一切都已無法挽回,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見心愛的男子執意想與自己斷幹淨,師母心裏如浸苦汁,也不知該再說些什麼來挽回男子的心,後來,她隻問了句為何,已然不求挽回,隻求一個理由。結果男子回答說,富貴、清貧,他果然還是適合前者。
從那以後,師母就瘋狂了起來,開始憑借自己的實力組織魔宮,想與朝廷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