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派人盯著。”滄瀾瑾瑜眉間蹙了蹙,心裏總覺得不踏實,卻不知源自哪裏,所以對所有不可控因素他都要多一份警惕,而國師就是其中之一。
如今這一任的國師是幾個月前才新上任的,是上一任國師唯一的弟子。未上任前,其常年在外遊曆,為人極為低調神秘,上任後,基本大門不出,若出門或見人,都會戴著鬥笠。
因此至今他都未見其真麵目,多次派人去暗中打探,也無果,因為那些去打探的人都說看不清他的樣子,就算近看,看到的其臉上的五官也是模糊一片,十分詭異。於是,他隻能放棄,但已派人在暗中隨時監視其一舉一動,以防其有不軌之舉。
“是,陛下。”佼冷煙點頭,麵目嚴肅,身姿筆直,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但隻有她自己明白,她心底深處其實一直藏著一段感情,但她隻能將其雪藏,不被任何人發現,尤其是眼前這位年輕英俊的帝王。
“婁公子現在的情況可有好轉?”沉默了片刻,站在窗邊一直望著窗外景色的帝王再次出聲,話語間的傷感和無奈就是再遲鈍之人也能聽得清清楚楚,更何況身為暗衛首領必定不會愚笨到哪去的佼冷煙?
“陛下,請容冷煙多嘴一句,如今鳳天的女皇陛下既然已經在宮內,您得到她必定勝券在握,既然如此,您為何不直接殺了婁公子這顆已經無用的砝碼?”佼冷煙見男子這般,心肝都在為他疼,就冒昧多說了幾句,滿心關切。其實,這已經越過她的職責範圍,但她卻完全不自知。
滄瀾瑾瑜當然想將洛安身邊的那些男子全部鏟除幹淨,一個不剩!可一想到四個月前那個女子看向他的堅定目光,以及說的那些話,他動搖了,咬了咬牙,才沉重說出,“孤不能那樣做。孤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經不堪,若真那樣做了,孤跟她之間恐怕再無挽回的餘地。”他的手指愈加扣緊窗柩,身子微微顫抖了起來,似下了極大的決心,“隻要能得到她,孤此生都不會傷害那些男子,畢竟,他們已是過去,孤才是她真正的未來。”
“陛下,您何苦這般為難自己?您本是滄瀾的帝王,什麼女人是您得不到的?可您偏偏暗中苦戀了她這麼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尋著她,就應該將她奪回來,占為己有,將那些汙了她令您心殤的存在全部毀滅,可您卻選擇了包容,這樣您心裏真的會好受麼?以後您真的不會後悔麼?”佼冷煙不喜歡這般克製自己的滄瀾瑾瑜。在她眼裏,滄瀾瑾瑜是最尊貴的帝王,想做什麼便應該放手去做,無需拘束於他人的想法,隻要他開心,他人的想法又有什麼重要的?!
“你別說了,孤既然已經決定,便不會改變。”滄瀾瑾瑜終於側身瞥向身後的黑衣女子,眉間隱隱不悅,“冷煙,今日你的話似乎有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