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轉眸一想,她忽然想起自己爺爺曾再三向她確認,問她可有考慮好,說明他應知道些內幕,卻不敢明說,是她為了自己將來的榮華富貴以及高人一等的尊貴地位執意想進宮的。而且,她常聽人說,當今聖上是個極其俊美的男子,所以她也不覺得吃虧,要是當今陛下是個糟老頭子,她才不會動這方麵的心思,以致於耽誤自己的一生。
可如今,陛下竟是這般,那自己這一生可不也毀了?於是她越想越糟糕,美眸中蓄了淚,泫然若泣,令人忍不住為她生出一絲憐愛。
陶穀雪咽不下這口氣,仗著自己家世顯赫徑自大著膽子問出一句,“陛下,您不是說笑吧?”才問完,她就有些後悔。
“這種關係到男子尊嚴的事情,孤為何說笑?”滄瀾瑾瑜不以為然,饒有趣味的視線在秋晚雲身上不著痕跡地掃過。
見男子一本正經地回答了自己的問題,陶穀雪欣喜之餘,再次有了勇氣,問出,“那陛下難道不打算傳宗接代了麼?”
“孤在接受治療,至於究竟能不能痊愈,孤也不知。”滄瀾瑾瑜麵色微沉,但還是耐著性子答了,故作無辜的語氣,半分擔憂都沒有,好像他有那方麵的隱疾於他而言不過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那陛下今晚打算讓我們姐妹三個如何自處?”陶穀雪看了眼由始至終都一臉平靜的秋晚雲和滿目淚光可憐楚楚的尚佳晴,心底竟平靜了不少,反正自己得不到,別人也得不到,甚至後宮其他女人也都隻是空有其表,實則夜夜獨守空房,如此公平,如此同病相憐,她沒必要多傷感。
“你們回自己寢宮吧。”滄瀾瑾瑜仿佛就等著陶穀雪這句,不假思索答出,無半分留戀,不經意間,他又看了秋晚雲一眼。
“既然如此,臣妾便先退下了。”陶穀雪和秋晚雲識相地告退,說完,兩人才發覺尚佳晴尚未出聲表態,不禁奇怪地看向她,想看她究竟想耍什麼花招。
如是,滄瀾瑾瑜也看向了尚佳晴,等著她的表態。
尚佳晴抬著一雙淚光盈盈的美眸,羞怯地望向滄瀾瑾瑜,含著濃濃的希冀,“陛下,臣妾可否留下陪您?就算不能……”似難以啟齒,她頓了頓,才繼續說,“臣妾也可陪在您身邊,與您說說話。”
此聲落,陶穀雪麵上流露出懊惱,她剛才也該這樣說的,可是說出去的話就跟潑出去的水一樣,收不回。
她身邊的秋晚雲倒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隻微微蹙了眉,似有些不耐。
“不用了。謝謝尚婕妤的好意,孤這麼多年,習慣一個人睡,若有旁人陪著,孤會不習慣。”滄瀾瑾瑜果斷拒絕,一點不承美人的好意。
“那臣妾也先告退了。”尚佳晴難掩失落,不舍地看了眼男子,也隻好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