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想好了,此生便認定你一個女人。”滄瀾瑾瑜眸中帶著笑意,憧憬著未來,一個身邊有她陪伴的未來,“將來,孤會解散了這後宮,隻留你一個在身邊。即使後宮的那些女人如今都已不是你的對手,孤還是不放心,惟能做的,便是將這些威脅全部鏟除,為你留一片清靜之地。”
洛安眸光一窒,為男子穿衣的動作一頓,眸中流露出濃濃的不可思議,“你確定?”
“自從尋到你,孤便有了這個打算,反反複複地想著,恨不得立刻做到如此,怎會不確定?”滄瀾瑾瑜不以為意,眸底隱著不為人知的沉痛。
洛安逃避似的低頭,繼續手腳笨拙地侍候男子穿衣,沉默了片刻,才低低訴出,比之剛才語氣軟了半分,“瑾瑜,朕不值得你這樣做。”
“隻要是你,便值得,永遠都值得。”滄瀾瑾瑜定定地望著女子,半分不給她質疑的餘地。
“好了。”幸好隻是給男子穿中衣,難度不大,幫他扣好結,洛安徑自往外走去,仿佛將他的話語當成了耳旁風。
男子未得回應,壓抑不住的失落從心底散開,傳出一絲難言的痛意。他連忙大步流星跟上女子,“沐麟,你在聽孤說話麼?”
由於將浴房和主殿相連起來的院子是單獨的,裏麵沒有婢女駐守著,隻有一個趴在地上正昏迷著的亁泗,所以,此時男子追逐女子的畫麵並無第三人窺探到。
洛安一回主殿,就往桌邊一坐,為自己斟了杯茶,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狠狠地灌了幾口,才沉下氣看向已經坐到她身邊的男子,“你難道沒有其他可說的了麼?”
滄瀾瑾瑜被問住,才一瞬,他就反應了過來,用那雙深若瀚海的星眸睨著女子,賤賤的,“沐麟難道想聽孤對你說更多的情話?”
“滄瀾瑾瑜!你少******給朕裝傻!”洛安實在憋不住了,直接一拍桌子,冷冷地瞪著男子,話語間的生疏將她和男子之間本模糊不清的界線劃得清清楚楚,“四個月前,你承諾過朕,隻要朕嫁給你,便會交出瑞兒和媚顏,如今朕做到了,你別出爾反爾,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幾天,為了學好滄瀾皇宮裏的禮儀,她憋了不少氣,可為了保持低調,再憋不住也得憋,這會子,終於不用繼續偽裝,她自然要將這口怨氣好好發泄一通,畢竟,她這幾天所受的非人待遇全拜眼前這個男人所賜!
“你終於主動提了,孤還以為,你會晚些再說。”滄瀾瑾瑜苦笑,心底的失落被一種尖銳的疼痛覆蓋。
“朕隻問你,瑞兒和媚顏,你交還是不交?朕可沒功夫繼續跟你矯情!”洛安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對男子的話語不予回應,徑自問出一句,幾分不耐。
想到自己手上還有兩個重要的砝碼,滄瀾瑾瑜迅速冷靜了下來,在心裏計較了一番,才緩緩出聲,看向女子的眸中是毫不掩飾的懷疑和冷嘲,“交!怎會不交?不過,萬一交了,你跑了怎麼辦?”
“哎呦喂~您老原來對自己這麼的不自信?敢情以為臣妾留在您身邊,不過是為了一人一物?嘖嘖嘖,真是可悲,可悲至極。”洛安掩嘴嬌笑了幾聲,才陰陽怪氣地出聲,同樣嘲諷地回視著男子,將一個血淋淋的現實刻入他的骨、銘入他的心——
她不愛他!
她很冷靜,半點沒有為了氣他而加入誇張的成分。對他,她心動過,喜歡過,但絕對不是愛,沒有想與他廝守到老的念想,不是不能有,而是不敢有。因為,她明白,他很難與她最愛的他們共存,既然如此,她隻能舍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