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替換真正的秋晚雲一事做得極為隱蔽,所以他們並不知眼前站在宴會中央的女子早已不是他們眼中那個懦弱膽小的秋晚雲。此時,他們見她表現得如此優秀而感到震驚和疑惑自然也不足為奇。
“臣妾扣請太後、皇後娘娘萬福金安,恭祝兩位諸事順心,玉體安康。”洛安對周圍的讚賞聲置若罔聞,徑自走上前,分別對斐霓裳和皇甫驪婉行了宮禮,語氣恭敬。
“秋婕妤,你這番表演真可謂精彩至極,哀家剛才都看呆了。”斐霓裳鼓掌三下,才出聲肯定眼前女子的表演。說著,她看向身邊的婢女,吩咐了一句,“昕彤,將哀家那對玉如意拿過來,哀家要將其賞賜給秋婕妤。”
“太後,這怎麼可以?那可是先帝禦賜您的東西。”昕彤一驚,隨即走出來勸阻,生怕這隻是斐霓裳的一時衝動,若日後後悔了,恐怕還會責備她們這些貼身的婢女當初沒攔著她點。
“不過是身外之物,哀家賞了便賞了,哪輪得著你來多嘴?”斐霓裳涼涼地瞥向昕彤,不以為然。
昕彤見斐霓裳心意已決,便不再多言,連忙往斐霓裳的寢宮鳳慈殿趕去。
有寶貝不收白不收,洛安壓抑住心中的喜悅,對斐霓裳謝禮,“臣妾謝過太後賞賜之恩。”
“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斐霓裳擺擺手,忽然,她看向臉色不是很好的皇甫驪婉,故作期待道:“婉兒,對秋婕妤的表演,你倒是評價幾句。”
皇甫驪婉嗔了斐霓裳一眼,才看向洛安,笑得溫婉,“自然是很好,秋婕妤這次有心了。”忽然,她語調一轉,變得疑惑,“隻是,秋婕妤是深閨中養大的小姐,怎會習得這麼多的腿腳功夫?”
“皇後娘娘有所不知,臣妾的確是在深閨中長大的,但年少的時候,身子骨一直不大好,爹爹為增強臣妾的體質,便特意請來了一個武館的師傅,讓他教臣妾習武,可臣妾愚鈍,未習得精華,隻習了這些勉強能上台麵供人欣賞的三腳貓功夫。”洛安謙虛道,答得不急不緩,似一點不在意皇甫驪婉對她的質疑。
“原來如此。”皇甫驪婉故作恍然大悟,但依然有疑慮,“這說明你爹爹還是蠻重視你的,可本宮幾日前才聽你說你爹爹平時不怎麼拂照你,如此,豈不自相矛盾了?”
此聲落,賓客席裏的秋壑驚得後背冒出了一層冷汗,看了眼滄瀾瑾瑜的臉色,見龍顏如常,才稍稍鬆口氣。
自家這個庶女能得聖寵,其實一直在他意料之外,但無論如何,這對他而言是一件好事,所以他絕對不能讓陛下知曉他曾經冷落雲兒的過往,萬一其為了給雲兒打抱不平開罪於他,那可就糟糕了。
不過,最令他奇怪的是,怎麼雲兒今日完全像變了一個人,就連她剛才所說,也都子虛烏有。
“皇後娘娘誤會臣妾的爹爹了,爹爹他平時雖不怎麼拂照臣妾,但若碰到生死攸關的事情,他還是會出力為臣妾做點事情的,畢竟,臣妾再怎麼不堪,也是他親生的女兒。”洛安解釋道,麵上一直帶著淺淺的笑意。
“哦?”皇甫驪婉看向賓客席中的秋壑,眸底掠過一抹狠戾,“太尉大人,敢情你竟是這般對待自家女兒的,隻有觸及生死攸關的事情,你才會為她辦點事情,本宮聽了,實在心寒。”說著,她看向身邊的滄瀾瑾瑜,“陛下,你說是不是?”既然秋晚雲這麼不待見她爹爹,自己怎能不助她一把?到時沒了家族的倚靠,她倒要看看此女如何在這後宮中站穩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