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既然敢在這麼重要的祭奠大會上說出這番話,必有他的道理,陛下信也罷,不信也罷,私下再行處理便是,何必在這大會上與國師大人爭論不休?臣妾說得可對?”洛安雖跪著,腰板卻不彎,雙眸毫無懼意地視著玉桌後的帝王,語氣亦不卑不亢。
“皇後說得有理。”滄瀾瑾瑜麵色變了幾變,終於彎了唇角,對女子招了招手,“起來吧。”
接著,他看向那祭奠高台上的男子,語氣謙卑有禮,全無方才的劍跋扈張,“方才,是孤疏忽了。國師請繼續吧,莫耽誤祭奠的吉時。”是啊,一切皆可私下解決,他何必在此逞一時口舌之快?想至此,他心裏不免開始沉重,因為,他已有判斷。
“謹遵陛下吩咐。”夙君華見女子坐回位置,才拿眼瞥向滄瀾瑾瑜,閃過不悅。他的女人,怎能輕易跪於他人腳下?不過,既然跪了,那人就該付出代價!
第二日,滄瀾瑾瑜主動尋上天外宮,想將事情問個究竟,卻不料,狡猾的國師大人竟先一步離開了,留在天外宮的小道士稱自家師父外出遊曆去了,歸期未定,氣得滄瀾瑾瑜恨不得一把火燒了天外宮。
從天外宮出來後,本想去今宵殿,但中途想了想,他轉了個方向,去了禦書房。
“把冷煙叫來。”一入禦書房,他就對身後的亁泗吩咐了一句。
亁泗點點頭,就退了出去,不一會,一身黑衣的佼冷煙走了進來,對男子行禮,“冷煙拜見陛下。”
“起來吧。”滄瀾瑾瑜擺擺手,見女子站起後,他才問出,“國師何時離開的?為何不來稟告孤?”
“回稟陛下,其實也才半晌前的事情,冷煙還未來得及過來稟告您,您就過去了。”佼冷煙察覺自己失職,也是滿心內疚,硬著頭皮道。
“該死的!”滄瀾瑾瑜一拳砸在桌麵上,咬牙切齒,“好一個料事如神的國師!”
“請陛下息怒,保重龍體。”佼冷煙看不得男子這般模樣,很是心疼,忙出聲寬慰。
“孤沒事。”畢竟經過事情,滄瀾瑾瑜很快冷靜下來,“那他的蹤跡你可有掌握?”
說到此,佼冷煙更是內疚得厲害,連忙跪至地上,“冷煙未能追蹤到國師大人的蹤跡,實屬失職,請陛下降罪!”
“你起來吧,其實也不怪你,他若能被你的人追蹤到,便不配做這個國師了。”滄瀾瑾瑜坐了下去,蹙眉思索著接下來的應對之策。
“陛下可要冷煙派人暗中調查國師大人的蹤跡?”看著男子認真思考的模樣,佼冷煙眸中流露出癡迷,可她也明白,自己沒有資格越矩,便不動聲色地壓下了這份癡戀,徑自問出一句,想為男子分憂。
“不用,尋到了也沒用,你捉不住他的。”男子果斷拒絕,忽然,他想起一件事,“昨日祭奠大會上發生的事情可有封鎖?”昨日之事若傳出去,定會擾亂民心!
“封鎖了,可這世上畢竟沒有不透風的牆。”佼冷煙猶豫道。
“也是。”男子點頭,想起昨日夙君華說的那些話,心裏一陣鬱結,對佼冷煙吩咐了一句,“你近日派人多注意皇後身邊那兩個婢女的動向,若有異常之舉,立刻向孤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