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漢將他介紹給我和萬斯,同時對他簡單地說明我們也在參與調查這起案件,並告訴他可以完完全全地信任我們。
剛開始,史伯斯蒂伍德對我們並不信任,經過馬克漢的介紹與勸說,很快打消了顧慮。
“馬克漢先生,我將自己完全托付給你了。”他回答的聲調有些高,但是不乏教養,“隻要是對案情有幫助,我都願意配合你們。”他對著萬斯無奈地笑了笑,“我的處境非常不妙,所以可能過於敏感了一些。”
“我並不讚成道德論,”萬斯輕鬆地聳了聳肩,“我無論如何都稱不上是一個道德論者,所以我對這件事的態度也是相當開放的,放心吧!”
史伯斯蒂伍德輕輕地笑了笑。
“我的家人是無法容忍這種事情的,如果他們能像你一樣該多好啊!”
“史伯斯蒂伍德先生,我必須告訴你,”馬克漢插嘴,“很可能我會讓你出庭作證。”
這位上流社會的男子立刻把頭抬了起來,他憂鬱地思索著,半天沒有說話。
“事實上,”馬克漢接著說道,“我們很快就會展開追捕行動,所以需要你出麵證明歐黛兒小姐回到公寓的時間,以及你離開的時候還有人在她那裏。尤其是你聽見的她大聲求救的聲音,也許這正是將凶手繩之以法的重要證據。”
史伯斯蒂伍德也許在想象著他出庭作證的場麵,那樣他將名譽掃地,因此目光呆滯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過了很久,他終於開口說話了:“是的,我了解這樣做是必須的,但是這件事情一旦公之於眾,我也就完了。”
“不一定讓你出庭,”馬克漢安慰著他,“我保證,如果不是非常必要,我不會傳喚你出庭的。好了,我現在特別想問一個問題:你認識一位名叫斯科特的醫師嗎?據我了解,他是歐黛兒小姐的私人醫師。”
史伯斯蒂伍德的表情顯然說明他並不知道,他回答道:“有這樣一個人嗎?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事實上,歐黛兒小姐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任何一位醫生。”
“那麼,史比或者托尼,這兩個名字她有沒有提起過?”
“沒有,從來沒有。”他的回答非常肯定。
馬克漢低下了頭,史伯斯蒂伍德也沉默著一語不發,幾分鍾之後他開口道:“馬克漢先生,說來還真有些不好意思,實際上我非常在乎這個女孩。我想,她的公寓已經被你們封鎖了……”他停下來,眼睛裏充滿了乞求的目光,“如果可以,我希望去她的公寓看看。”
馬克漢雖然非常同情他,但最終還是拒絕了他的請求。
“對不起,我們不能答應你。這樣一來即便接線生沒有認出你,也會被記者發現的。到時候,我就不能保證你與這起案件沒有關聯了”
史伯斯蒂伍德非常失望,但是沒有再說什麼。接下來又是一片靜寂,突然,一直窩在椅子裏的萬斯開口說話了。
“史伯斯蒂伍德先生,昨晚和歐黛兒小姐從劇院回來之後,你們又在一起待了半小時,對嗎?那麼這期間有沒有異常的現象?”
“異常?”他表情顯得非常驚訝,“我們聊了一會兒,她有些累了,我就向她道晚安離開了,走的時候我還邀請她今天中午一起吃午餐。感覺並沒有異常。”
“但是,就案情來看,可以肯定你還在那兒的時候,就已經有人躲在她的公寓裏了。”
“你說得有道理,”史伯斯蒂伍德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這可能就是她尖叫的原因,我離開沒多久,那個人就現身了。”
“那麼,你聽見她的求救聲時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嗎?”
“一開始我是覺得很怪異。但是,她告訴我沒什麼,讓我安心回家,所以我就以為她隻是做了一個噩夢。我知道她累了,走的時候就讓她躺在門邊的一張藤椅上休息,求救聲好像也是從那個地方傳出的,因此我就以為她是睡著了被噩夢驚醒的。如果那時候我不這麼想就好了!”
“真遺憾。”沉默之後萬斯再次問道,“你有沒有注意,客廳的衣櫥是開著還是關著?”
史伯斯蒂伍德緊鎖著眉頭,回憶著當時的情景。
“應該是關著的吧!如果是打開的話,我想我應該會注意到。”
“那麼,衣櫥上的鑰匙孔有沒有插著鑰匙?”
“這就不知道了。我連衣櫥有沒有鑰匙都不知道。”
就這樣又討論了半個小時,史伯斯蒂伍德才起身告辭。
“真是太奇怪了!”馬克漢滿臉的疑問,“你說這麼一個有教養的男人,為什麼會對一個胸大無腦、水性楊花的女人著迷到這種程度!”
“我倒是覺得很平常,”萬斯回答道,“馬克漢,你這麼想,是因為你的道德標準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