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希茲插話說,“我想確定一下,明天上午我到底要不要把芬葛護士帶到這兒來?”
“沒有這個必要了,”萬斯回答,“我們不找那位南丁格爾了,斯科特醫師最不願見到的事就是我們和她碰麵。”
“這話不假,”馬克漢表示同意地說,“但是也有可能他在星期一的晚上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可是與這起案子沒有關係。”
“沒錯,似乎每個認識金絲雀的家夥都在星期一的晚上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這真讓人費解。史比絞盡腦汁地想辦法讓我們相信當時他正在樂此不疲地打牌;卡蘭佛,你會相信這個人喜歡深夜到新澤西大湖附近的郊區遊蕩嗎?斯科特努力地希望得到我們的信任,要我們相信他當時正在安慰一名身心受創的病人;而曼尼斯為了躲避我們的追問,不辭辛勞地製造出一個不在場證明。其實,這些人當時都在做著一件不願讓人知道的事情。那麼究竟是什麼事呢?為什麼他們會不約而同地選擇同一時間,即謀殺夜這晚神秘地做一些事情,卻又不敢聲張呢?甚至都不願意說出來為自己洗刷嫌疑,難道那晚這座城市的上空有魔鬼遊蕩?難道是人們被詛咒,做了見不得光的事?是邪術嗎?我真不知道還有什麼原因了。”
希茲頑固地宣稱:“不用想了,一定是史比幹的,我第一眼看到這起凶殺案的時候,就知道這是慣竊所為,並且凶手的指紋就擺在眼前,還有伯納關於鑿刀的鑒定報告,足以說明問題。”
此時的馬克漢已經被弄糊塗了。起先他也認為史比就是凶手,但是後來又被萬斯說服了,相信這起凶殺案是一個非常有頭腦,而且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有計劃的預謀。可現在,他好像又站回了希茲那邊。
“不得不承認,”馬克漢說,“斯科特、卡蘭佛還有曼尼斯,他們是有嫌疑的,但是他們都有證明自己不在場的證據;然而史比卻是唯一一位合乎邏輯推理的嫌疑人,他既有行凶動機,又是唯一一位被不利證據指向的人。”
萬斯疲憊地歎了口氣,說:“是的,指紋和鑿刀。如果你這麼相信這些不會說話的證物,那麼史比的指紋是在歐黛兒的公寓裏發現的,這樣一來,我們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史比殺了那個可憐的女人。這是多麼簡單的事情啊,我們沒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調查這起案子,把史比按在電椅上,不就一了百了了。這樣我們的工作效率多高啊!但是,你認為這樣做就夠了嗎?這是我們的工作嗎?”
“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們推斷史比是凶手不以為然。”馬克漢不耐煩地打斷萬斯。
“哦,不要激動。我承認,你們推斷史比是凶手也是合乎邏輯的,而且你們的這種推論令我無法反駁。但是,不要忘了,多數司空見慣的真理往往隻是表麵上的合情合理--那也就是為什麼它們經常會出錯的原因。雖然你的推論可以說服一般人,但它並不是既成事實啊!”
希茲一動不動地坐在桌子旁皺著眉,我真懷疑他沒有聽到馬克漢和萬斯之間的對話。
“馬克漢先生,”希茲突然沒頭沒腦地說,“如果我們能找到證明史比是如何進出歐黛兒公寓的證據,那麼我們就可以指證他是凶手了。但是我一直想不通這點,我想我們還是找個建築師看看這棟老房子--鬼知道它是什麼時候建造的--裏麵一定有可以進出的暗道。”
“我的上帝啊!”萬斯無奈地看著他,然後以一種懷疑的語調說,“你真天真!暗道--隱藏在牆壁之間的機關門?可愛的警官,你是不是科幻電影看多啦,這種東西可是會腐化人的。有時間還是看看歌劇吧,雖然無聊,但卻不會腐化你。”
“好,好,就當我什麼都沒說,萬斯先生。”很明顯,希茲警官對自己的想法也沒什麼把握,“但是我們弄不清楚史比進出的方式,就沒有辦法證明他來過。”
“我同意這個看法,警官,”馬克漢說,“我現在就叫人找一個優秀的建築師過來。”說完,馬克漢按了一下鈴,把史懷克叫了進來,向他交代了任務。
此時的萬斯略微放鬆了些,伸了伸腿,打了個哈欠。
“這麼說,我們現在能稍微輕鬆一會兒啦,叫幾個人進來為我們扇扇風吧,讓我們享受一下美妙的音樂。
“你是在說笑嗎?萬斯先生,”希茲將一根雪茄點燃,“即使建築師沒有看出什麼名堂,史比也難逃嫌疑,而且他還是嫌疑最重的一個。”
“這個凶手嘛,我倒認為是曼尼斯,”萬斯提出意見,“至於我為什麼會這樣想,我也說不清,但是我認為他絕不是一個好人,而且我感覺到他在試圖隱瞞什麼。馬克漢,你敢在他交代完星期一晚上的行蹤之後,放他走嗎?哦,千萬別忘了要故作神秘地暗示他一些有關那個毛皮大衣模特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