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野獸和美女(1 / 3)

到雪場的第二天,我跟蹤穀伊揚去墓園,第一次和黎韻枝匆匆交談了兩句,心事重重地回到雪場後,欣宜正焦急地找我。雪場內手機的信號基本上為零,她聯係不上我,正跟雪場客服商量,準備廣播找人。我告訴她說滑得有點累了,剛才到外麵轉了轉。她用圓圓的眼睛盯了我一陣,不知道是不是相信我的話。

這時走過來一個工作人員,看著麵熟,後來才想起來,前一天從纜車上下來,正是他開雪地車送我們繼續上山,還在木屋門口和欣宜調笑了兩句。那小夥子徑直走到欣宜麵前,搖著手中的一串鑰匙,說:“準備好了嗎?”

欣宜朝我一笑,說:“他要教我開雪地車,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我說:“我本年度當燈泡的指標已經用完了,你去吧。我休息一下。”

小夥子喜滋滋帶著欣宜走了,我又要了杯茶,坐在餐廳裏,望著銀白色的雪場發呆。

日落西山之前,我們幾個人在上山纜車前彙合,唯獨缺了簡自遠。我們猜想他本來就不會滑雪,一定到什麼地方去拍雪景去了。我們終於回到小屋的時候,突然從屋裏飛奔出一個穿著服務員製服的女孩!

女孩身材高大豐滿,留著短發,臉圓圓的紅霞一片,從她神情可以看得出來,不是那種幸福快樂的紅色,而是因憤怒羞惱的熱血充盈。她跑過我們身邊的時候,在穀伊揚麵前停了一下,兩人目光交錯——絕不是初識。這或許不值得大驚小怪,畢竟穀伊揚就是本地人,他的確說到過,雪場的不少工作人員他都認識。

兩人擦身而過,雖然沒有交談,穀伊揚卻似乎明白了什麼,大踏步跨上台階,推門而入,叫道:“簡自遠,你給我滾出來!”我感覺不妙,緊跟了過去。

簡自遠從客房裏冒出頭來:“幹什麼?大呼小叫的?”

穀伊揚厲聲問:“你剛才對那個服務員……你做什麼了?”

簡自遠的臉上忽青忽白,囁嚅道:“做什麼?還能做什麼?一切太平。”

“你說實話,否則我把你踢出去,你信不信?”穀伊揚已經在簡自遠麵前,危險的距離。

簡自遠說:“是說實話,看她幫我們打掃衛生很辛苦,聊兩句,慰問一下,有什麼不對的?”

誰都看得出來,女服務員那樣倉皇失措地離開,可見剛才在木屋裏發生的事,絕不是“聊兩句”那麼簡單。

穀伊揚細長的雙眼眯起來,緊盯著簡自遠,冷冷地說:“你最好把話說清楚,張琴是我同學的妹妹,如果日後我知道你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兒,你會很慘。”

簡自遠有些慌起來,“你……你想怎麼樣……動手打人嗎?我真的沒做什麼,就是看她辛苦,想給她按摩一下,誰想到她不領情呢。我還納悶呢,服務員的工作,不就是讓顧客舒心嗎?我出差那麼多次,從三亞、珠海,到太原、長春,天南地北的服務員都很順從的,從來沒有……”他甚至有些委屈。

身邊欣宜忽然驚叫一聲,穀伊揚已經一拳揮了出去。

簡自遠也尖叫一聲。

穀伊揚隻是在門上重重砸了一拳,門板欲裂,落漆斑駁。“你想要尋花問柳,就去花街柳巷,不是每個女孩兒都像你想象的那樣沒自尊!”穀伊揚發怒起來,讓我又想到他在大學時的那副意氣風發的樣子。

“好好好,我潔身自好總行了吧,至於這麼暴怒嗎?她又不是你泡的馬子。”簡自遠嘟囔著,忽然又提高聲音說:“來來來,早上的合影打印出來了,一人一張。”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欣宜在我耳邊說:“總算知道‘猥瑣’的定義了吧。”

我說:“擱我們那兒叫LV,就是臉皮厚,厚得跟幾層皮包似的,厚得像驢皮似的。”小女人間的促狹話,送給簡自遠,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