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二度屍樓(1 / 2)

足足兩個小時後,當我覺得再難多邁一步的時候,一座木屋別墅出現在眼前!這木屋的形狀和我們租的那座一模一樣,屋頂厚厚的積雪,感覺幾乎要壓垮整座房子。木屋靜靜地站在那裏,任憑風雪肆虐。

簡自遠“耶”了一聲,躊躇滿誌地說:“我就說嘛,我們這個決定絕對正確,你瞧,多安靜、多祥和的環境!如果屋裏有人,正好可以做個伴兒,如果屋裏沒人,我們可以進去喝點水,吃點東西,再次享受當家作主的樂趣!”

我和欣宜一起瞪向他,不知道這樣的情況下還會有任何樂趣可言。

木屋外,一塵不染的雪地,沒有腳印,沒有雪板印,仿佛多年沒有被攪擾過,當然,這樣的效果,一兩個鍾頭的大雪就可以造就。

穀伊揚卸下滑雪板,率先上前敲門。無人應門。他用力推了推,門緊鎖著。我們繞著木屋轉,終於發現有一扇窗被拉開了一道縫——是那種上下拉的單扇窗,一看就是通往衛生間的。簡自遠自告奮勇地爬上窗台,將整扇窗抬起,鑽進了衛生間。

不到一分鍾後,簡自遠就出現在門前,張開雙臂,一臉笑意:“歡迎歡迎,我的夥伴們,花一份價錢,住兩套別墅!”

我搖頭苦笑:“虧你在這個時候能笑得出來!你仔細看過了沒有?是不是真的沒有人?”

簡自遠一指身後:“反正我從廁所過來一直到前廳,皮靴敲得咚咚響,都沒撞見一個人。”

四個人一起在整個木屋轉了一圈,木屋內的布局和我們租的那套也完全相同,四間客房,都空空不見人影。我一直跟在最後,盡量將一切收入眼中。簡自遠得意地說:“哈哈,這下,晚上我們可以一人睡一間,不用為分房間打架了。”

欣宜立刻說:“我還是要和那蘭睡一間的!”

我說:“簡自遠你開什麼玩笑?!即便要在這裏住一晚,我們也必須在一個房間裏。何況,我不認為我們是這裏唯一的客人!”

另外三個人都驚異地看著我。我走到壁櫥邊,拉開來,裏麵是兩個旅行箱和一件皮大衣。“瞧,這裏的客人顯然有很好的收拾習慣,室內不見雜物,但衛生間裏還是可以看見洗漱用品,廚房的台子上也有兩個用過的茶杯。”

我又帶著他們仔細看了另外三間屋子,其中兩間的壁櫥裏都有旅行包和衣物,有一間的桌上還有兩本小說。

簡自遠略略失望地說:“看來不能獨享這套別墅了,不過,多些旅伴多些人手,也不是壞事兒。”

我自言自語說:“問題是,這麼大的雪,這些人去了哪裏?”

欣宜說:“會不會他們酷愛滑雪,這樣的天氣,在附近越野滑雪還是不錯的。”

我說:“這些人的確酷愛滑雪,但他們今天沒有出去滑雪。”我拉開了走廊裏的一間小儲藏室,裏麵堆著三副滑雪板和滑雪靴。

眾人無語,相信每個人都和我想的一樣:他們去了哪裏?

忽然,一種不祥預感升起,我說:“我們還有一個地方沒找。”

微微一怔後,穀伊揚轉身向走廊盡頭走去。我緊跟上,跟到了一架樓梯前。穀伊揚猛然停下,蹲身,看著木質地板上的一滴暗紅。

一滴血跡。

樓梯上,樓梯側,一滴,兩滴,無數滴血跡。

熟悉一幕的重映。

身後,欣宜發出一聲驚呼。

“操!”簡自遠捂住了嘴,倒退了數步,遠離樓梯,遠離血跡。

穀伊揚叫了聲:“大家都拿好滑雪杆!”轉身自己到剛才那小儲藏間裏,取了數根滑雪杆分發給我們,然後開始一步步走上樓梯。我緊緊跟上。

閣樓的門掩著,血跡從門縫下延伸而出,已經幹凝。

緩緩推開閣樓門,強烈的血腥氣撲鼻而來,我不由自主掩住了口鼻,腹中一陣狂烈的翻攪。

黑洞洞的閣樓被穀伊揚的手電照亮。在那一瞬間,我真希望閣樓裏還是保持著黑暗:地上躺著三具屍體,但與其說是三具屍體,不如說是三份殘缺的屍骨。死者的肢體血肉模糊,大塊的皮膚肌肉已經不存在,露出森森的骨頭。他們身上的衣服被撕扯成碎片,從保存相對完好的頭部判斷,應該是兩男一女,一家子——中年夫妻和一個高中生樣的男孩。

三具屍體有一個共同特點,頸部都被咬得稀爛。

“猞猁?”我輕聲問。

穀伊揚點點頭。顯然,有猞猁入侵這套別墅,隻是不知道,是不是我們遇見過的那三條。據穀伊揚說,猞猁是珍稀物種,所以很難想象它們會在這個山林裏有泛濫的數量,料想還是那三條。我雖然對刑偵和法醫學知之甚少,但大致可以看出來,這三個人死了不久。莫非,它們在我們別墅空腹而歸後,找到了這裏殺戮充饑?從現場看,很可能是三名受害者發現了猞猁入侵,奔逃到閣樓裏避難,但靈動異常的猞猁還是設法進入了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