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天來許樂一直是吃了睡睡了吃,直到一天醒來想起那個沙場上那個敵對士兵,還有答應他的若言。
於是叫來店家,問道:“店家你知道楚地宜賓怎麼走嗎?”
店家嚇了一跳,說道:“客官你有所不知,楚地離此三千裏,其多山多河流。走官道的話有五千裏,一個人走很危險的。聽說途中有座惡山裏麵有惡鬼出沒。”
許樂一聽還真遠,不過答應了人家,在遠也要去,便對客家說:“那楚地在哪個方向呢?”
店家知道攔不住他,就往西一指說:“客官如真要去,加個馬隊同去最好,隻是時間慢了點。”
許樂一拱手對客家道:“煩請引進。”許樂也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而且他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這時一個紮著辮子的胡人大漢走進來。幾個小廝跟在身後,店家馬上去招呼,店家招呼著家坐下,然後親自下廚。
許樂還在想,什麼人能讓老板親自下廚的,開客棧人來人往,人走茶涼,吃的是八方菜,擺的是四方桌,但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外人不好問。當然也沒想這麼多。
深夜四更時許樂有點餓了,下樓找小二弄點吃的,發現樓下沒人,倒是那紮辮大漢獨自在哪喝酒。
許樂走過去說道:“兄長這麼一個人喝,要知道獨飲易醉又傷身啊。”說著許樂自己倒酒,先來一杯。
那大漢也不是小氣之人,有人陪著喝酒總比自己來的有味,三杯過後把話言開,許樂這才知道馬隊就是他的。
大漢是胡人卻給自己取了個漢人的名字叫趙大,要到楚地去做買賣,先前店家要介紹的人就是他了。
大漢說道:“許兄弟到楚地做什麼啊?”
許樂直言到,“去給朋友家中送點東西。”
“什麼朋友啊。”
大漢有點不放心,畢竟是馬隊是一大筆錢財,隨便讓一個人在馬隊裏,不問清楚誰也不會放心。
許樂說:“戰場的朋友,死前讓我把他的思念的東西送回家鄉。”
大漢這才放心,說道:“那好說,路上的吃喝我包了,我也是當過兵的人,命還是戰友救的。”
兩人都是退伍軍人,有共同話題,這一聊就是天亮,天亮後兩人都去休息,約好後天客棧門前碰頭一起走。
在秦朝不識字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可不識字在外麵總歸是不方便的,也是為了長遠打算。
許樂便又向店家打聽那有識字的先生,不得不說秦始皇眼光長遠。單單是書同文這一條規定,就使古代的中國走在世界的前麵,同時期的西方世界還處在愚昧時期。
在小鎮上找個認識字的也不是很難,許樂帶上買的禮物,就去拜訪小鎮上儒家弟子開的講學台。
說是講學其實就是鬆柏樹下的一塊青石,坐著幾個穿長衫的青年,一個年長點的做在中間,向弟子解答疑問。
許樂不好打攪,就盤起腿做在外圍,也聽那人講學。
講的東西許樂大多聽的懂,在現代許樂是國語畢業的,詩經論語四書五經,大多精通。
這些東西在現代是沒什麼作用的,可是在現在你懂的越多別人就越尊重你。
夫子由楚國屈原的《離騷》到墨子的巨著,墨家的中心思想和儒家的意思大多相同,隻是立場不同。
如今百家爭鳴的時代早已過去。但是許樂在聽講解中還是聽出了夫子處處強調儒學的立場,強調:民貴君輕,遵循禮法。
許樂不願在這些東西上費腦,聽著聽著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夢裏回到了大學時代,正好在點名,許樂大聲叫道:到。
這時人早以驚醒,夫子看著這個帶著軍刀的年輕人,他會在這裏回闡述自己的理想。於是說道:“隻是闡述自己的想法擺了,每個人都有自己想法,既然這位少年想說就從他開始吧。”許樂不得已隻好厚著臉皮上了,
按照古禮,在說前是要給大家拱手形禮,許樂先對夫子行一禮,在轉過來對給學子行平禮,這才跪坐闡述自己的觀點。開口道:行路無強人,人人平起平坐,無白丁之人,夜不閉戶,大眾出行,詠而歸。可謂大同哉。
許樂這一說真的是給那群儒生上了一課。許樂這寥寥幾句就勾勒出一副太平盛世圖形,而且其博學不是他們可以比擬的。其中不少人對許樂馬上產生好感。
講完後,許樂找到夫子,夫子對這個青年有很好的印象。看到許樂到來,先是盡了地主之誼。
再問:少俠不是儒家的學子吧,許樂沒想到他會這樣的稱呼自己,就說道:“讓夫子見笑了,小人隻是在軍隊中曆練的這幾年,看到戰爭的殘酷,才想出自己想要的國家,並沒有讀什麼書,夫子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