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陽關周圍群山連綿,樹木蔥蘢,常年有樵夫與獵人穿梭其中,給自己和家人討個活路。
雖然已是秋,但秋老虎的威力絲毫不容覷,四五個結伴砍柴的梁國獵人累的大汗淋漓,便聚攏在一棵鬆樹底下乘涼憩。
張遼與一名叫做馬皮的親兵穿著佃戶的粗布衣衫,各自扛著鋤頭與鐵鍬在不遠處“嘿呦、嘿呦”的刨坑,不大會功夫便汗流浹背,濕透了衣衫。
而兩人卻幹的熱火朝,鐵鍬飛快的撬動山石,塵土飛揚,絲毫沒有停下來休息的意思。
“這倆農夫跑到山上來種田?虞國人的腦子看起來不大靈光啊!”
張遼與馬皮的行為很快吸引了三名梁國樵夫,頓時品頭論足起來,言語間透著優越感。
一個常年挨打的國家,數十年被晉國按在地上摩擦,百姓們能有多大出息?
張遼與馬皮則向幾個梁國樵夫投去警惕的目光,動作也變得心翼翼起來。
“這倆家夥鬼鬼祟祟的,難不成在挖金子麼?”幾個樵夫更感興趣了,仗著人多決定圍上去瞧個究竟。
看到樵夫們圍了上來,張遼便與馬皮停止了忙碌,又匆匆把掘出來的山石填了回去。
“喂……你倆鬼頭探腦的,在忙活什麼?”為首的樵夫握緊斧頭,臉上帶著恐嚇之意。
張遼向馬皮使個眼神,倆人扛起鐵鍬頭也不回的就走,“沒什麼,采藥而已!”
望著倆人遠去的背影,為首的樵夫大手一揮,示意同伴繼續向下挖掘:“這倆泥腿子認得什麼叫做藥材?我看其中必有蹊蹺,咱們再接著挖一會,看看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幾個樵夫答應一聲,又是斧鑿又是手刨,不多時就把二人填回去的岩石挖了出來。又向下試探著鑿了幾下,赫然發現一抹金光在驕陽照射下閃耀。
“真有金子?”
為首的樵夫眼疾手快,一把搶在手裏,用牙齒試著咬了幾下,登時歡呼雀躍,“山神爺爺啊,這王屋山上竟然真有金子?”
其他幾個樵夫有些紅眼,紛紛嘟囔:“見者有份!”
為首的樵夫仗著自己魁梧結實,把金子死死攥在手心,“誰搶到就是誰的,你們再挖幾下試試!”
幾個樵夫抱著試探的心理繼續揮斧猛鑿,不多時,一名瘦高個樵夫閃電般彎腰抓起一把碎石子,扭頭就向山下跑去,甚至連柴擔也不要了,“哈哈……誰搶到就是誰的?”
剩下的仨樵夫竹籃打水一場空,又是羨慕又是嫉妒,正琢磨著怎麼分一杯羹,忽然發現那兩個虞國“農夫”又在對麵的山頭上彎腰撅腚忙碌了起來。
“走,過去瞧瞧!”
除了瘦高個樵夫不辭而別,其他四名樵夫又拎著斧頭湊了上去。
仗著人多,如法炮製,再次把兩個虞國農夫攆走,忙碌了一陣,又找出了幾塊碎金子。
“不得了啊,這王屋山竟然遍地黃金,咱們得趕緊回去喊人!”
四個樵夫每人把搶到的黃金死死攥在手裏,舍棄了木柴和扁擔,風風火火的下了王屋山,返回大梁郡呼朋喚友,連夜上山挖掘黃金。
這個年代的百姓本來就是愚昧的,很多人大字不識幾個,根本不明白黃金和金礦有什麼區別。反正許多人在山上挖到了金子,並且一傳十,十傳百,聞訊而來的各國百姓趨之若鶩,愈來愈多。
不過三五的時間,這座屬於中條山脈的王屋山上已經人滿為患,前來挖掘黃金的百姓已經不下十萬人,其中還有許多老弱婦孺,可謂全家齊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