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飛竭盡去蘇醒,但是怎麼掙紮怎麼睜眼都沒有用,王飛感覺自己如同植物人,他看見了母親的身影,她一直在呼喊自己,而自己卻鬼壓身般無力,在夢中竭盡去跑,卻怎麼也跑不動的感覺是非常無奈的。
那是一個世紀的漫長。
漸漸得王飛感覺腦袋變得空白,觸摸不到土地,呼吸不到空氣,也聽不見心跳,整個世界自己都感受不到,這個世界跟自己將不會有任何的關係,王飛害怕了,是真正的恐懼,原來這就是死亡。
死亡是無限的,是長眠的,不再醒來。
宇宙百億年的光陰中也再也不會出現一個你,你隻是曆史長河中的一點微不足道的點。一個點,一瞬即逝,然後再也不會出現一個你,這是何等恐怖的事。
以前王飛一直想這個問題,他一直以為自己有時間,自己才二十來歲,自己的人生還很長,還可以揮霍,還可以玩。
王飛不知道,死亡來得如此之快,讓他毫無心裏準備,他無法麵對去迎接死亡,也接受不了死亡。
人生便是如此,直到那一刻,臨死前突然才領悟出人生的真諦,可一切都已經太遲太遲了。
生命隻有一次,我們無法重頭再來,王飛濕潤了眼角,如果可以重新,我要珍惜所有的人和時光,不再混日子。
可一切都已經遲了,王飛死了。
遍地屍體,血流成河,還有些活著的老弱婦殘恐懼祈求得看著,殺紅的眼睛,沒有絲毫的猶豫,一刀下去,一個幼童的腦袋咕咕得滾了下去。天空染成了紅色,一個沾滿鮮血的背影,背後是遍野的屍體,殺戮,殘忍,連老弱婦殘都沒有放過,簡直沒有人性,這是禽獸的行為。
當王飛睜開眼的時候,王飛恐懼得咽了口氣,滿頭是汗,剛才血腥的場景讓他作惡,自己怎麼會做一個如此惡心的夢?這個夢是如此的清晰,讓王飛泛起一股寒意,好一個冷血的人。
王飛深了呼吸,很是納悶我不是已經死了嗎?這裏是地獄嗎?原來世上真的有地獄。但胸口一陣劇痛,還是把王飛拉回了現實。
房間昏暗,片刻才適應房間裏的光線。四麵均是石壁,一扇鐵門,而自己雙腳鐵鏈,第一反應便是這是牢房而不是地獄。而王飛正在思考之時,感覺身邊一股熱流,才反應過來,後方陰暗的角落還躺著一人。
看來道家的人並沒有殺自己,是抓了自己,而木荷四人又是生是死?希媛他們是否已經安然離開?王飛心裏一陣擔心。
等等,不對,那把紫纓槍已穿透自己的胸膛,就算沒有穿透心髒,按戰國的醫療水平自己早應該當場失血而亡,不可能有人救得了自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飛不解。
緊繃的紗布把全身都繞了一圈,泛泛得滲著血絲。
“大哥?”王飛隻能向旁邊的大哥求救,“這是哪?”
雖然王飛已經猜出這裏應該是道家關押俘虜的地方。而那位大哥一動不動,如同死人。
王飛挪了挪,半做著靠牆,房間裏太暗,監獄裏禁閉是對人最高的懲罰,它會讓人精神崩潰。胸口一陣陣作痛,而肚子也已經咕咕大叫。
“你命真夠硬,居然沒有死。”牆角的老頭突然開了口,翻過了身。
房間太暗,才模糊看了個輪廓。老人足有七十有餘,滿臉的胡須,蓬亂的頭發,灰頭灰臉,衣履蹣跚,倒是這眼神還是犀利無比。
“我已經很久沒開這麼大的刀了。”老人感慨到。
“是大爺救得我?”王飛一陣驚喜,連忙跪地,“謝神醫救命之恩。”
“算不上什麼救,他們把你扔給我時,你就已經在死亡邊緣了。我也沒想到真的救活了你,死馬當活馬醫,說難聽點,你隻是他們扔給我做做實驗而已。”
“大爺謙虛了,你是華佗在世,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在下王飛感激不盡,以後定當為大爺兩肋插刀。”這的確是王飛的肺腑之言。甚至忘記去懷疑那時的醫療水平,可對戰國的科技文明王飛已經完全不敢小看。
這裏的科技文明遠遠不是曆史書上寫的那般落後和狹隘,真正無知的是21世紀的那些可笑的磚家。
“什麼大爺,什麼華佗的。我叫公輸涼徳。”老人說話倒也隨性,看來是可交之人。“不過,你的體質還真奇怪。”
“如何奇怪?”王飛立馬想到自己是穿越之人,總應該有點和別人不同之處吧。
“你有兩條命。”神醫一語道破玄機。
“兩條命?”王飛也吃驚,這話說的也沒錯,荊軻一條,王飛也一條,也勉強說的過去,隻是這最多算兩個靈魂,身體畢竟隻是一個,何來兩條命呢?
“何出此言?”
“常人的脈搏,都是一大一小的連續兩下規律跳動,而你卻是大大小小的連續四下跳動,有異於常人。”神醫停頓片刻繼續說道,“在我救你過程中,你的脈搏其實停止過,長達一刻之久,在我以為必無力回天時,卻又奇跡般得恢複了,我跟師傅從醫這麼多年,還真沒遇到如此詭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