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牢室裏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嚇得春森好一哆嗦。春森眯著眼睛想看清楚那人的長相,隻是光線太暗了,隻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我以為這裏除了我就沒人了呢!“自己在這裏已經一天一夜了吧,都沒聽到有任何聲音,他一直以為這大牢就他一個人!
“嗨!說什麼打擾,有人過來作伴總是好的!我看你那麼久了一言不發,以為你是個啞巴呢!”那人從黑暗中走出來,滿臉的須發已經把他整張臉蓋住了,看不出麵目。一個老男人無疑。
“這東京治安很好嗎?怎麼大牢裏這麼安靜,沒有犯人嗎?”春森雙手扒在門欄上問道。
“你沒帶腦子啊!這麼蠢笨的人還能被關到這裏來,這大齊沒人才了嗎?”老者歎了一口氣,轉身往牢室深處走去。
也是,就連東越那樣的小城,牢獄裏也是人滿為患,何況是如此繁華的東京?人多的地方就會有江湖,這話誰說過?這地方應該類似於牢房中的雅間。自己果真被優待了嗎?
“老爺子別走啊!我逗你玩呢!你看,這裏就你我兩個人,沒其他人了吧?我們倆還能一起說說話,解解悶。”春森一臉討好。
“也是,我跟你置什麼氣,你有什麼話,想說就快點說吧,當是留個遺言。”老者轉過身,一副慈悲的樣子。
“留了遺言還不是就爛在你肚子裏了?難道你還能出去?”春森沒好氣的說道,這老家夥還真是惡毒得很。
“那倒也是。不過,我在這裏有五十年了吧,來來往往見過比自己年輕的,也有比自己老的,都死我前麵了,隻有我,怕是要長命百歲哦!哈哈啊哈!“老者笑出了聲。
這老家夥已經在這裏五十年了!看他這樣子——自然是看不出年齡的,聽他這笑聲——洪亮,中氣十足,應該隻六十,七十來歲吧。居然有五十年就在這裏過的,那也實在是太可憐了。春森聽著這笑聲,隻覺得一陣壓抑。
”您這是得罪了誰啊?這麼糟踐你。這樣的日子,別說五十年,就是一年我都要崩潰了。“春森試著問他,這老者說話並不客氣,他也不打算客客氣氣對他。
”糟踐嗎?是有點!習慣就好了。總比那些來幾日就無知送命的短命鬼要強。好死不如賴活著,說不定有一天,鬥轉星移還能扭轉乾坤,昨晚上地動山搖,怕是世事要變了。你說是不是?“老者並不氣惱,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自然,說起扭轉乾坤的話,也是百無禁忌。
”對啊,說不定我就是來拯救你的呢!你要想出去,也不是沒有辦法,站著出不去,躺著是一定能出去的。你這麼尊貴的犯人,要是有什麼不測,那些人可都是喜聞樂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