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夕陽的餘暉傾灑在遼闊的土地上,宛如給大地披上了一層金燦燦的麵紗,一望之下,煞是美麗。
然而,景色雖美,辰星卻無心賞之。
此刻,隻見辰星癱坐在輪椅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前方,像是有著諸多心結,滿麵愁容。
其身後跟著一位麵相憨厚的中年男人,細看之下,會發現兩人地臉麵有點相似。
沒錯,這位中年男人正是辰星的父親——辰國強。
此時,父子二人一個坐在輪椅上,一個在後麵推著,倒是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
照理說,一般都是小輩在後麵推著老人出來散步,怎麼今天還遇上這麼一位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被老人推著呢?
因此,這一路走來,辰星父子吸引了很多路人的怪異目光。
對於路人的怪異目光,辰星反倒沒覺得什麼,還是那一副石化了地表情。
相反辰國強就不一樣了,他差點沒哭出聲來。他隻知道,此時心裏痛的不行,仿佛針紮似得,痛的難以呼吸!
然而,今天爺倆出來倒不是隻為了散步,而是去東海警局辦理離職手續。
曾經,辰星是東海警局一名優秀警察,其頭腦和膽識均比一般警員要強出很多。故此,他也是被譽為華夏未來的警界之星,風頭一時無二。
隻不過,好景不長,就在兩個月之前,辰星因一次意外事故,被人打斷了雙腿。
要說一般的腿傷,打上石膏,修養幾個月便可行走。
但辰星的腿傷卻是沒那麼簡單,他兩條腿上的膝蓋均被硬物砸碎。
半月板撕裂,脛骨全部粉碎,各大醫院也是對辰星的這雙腿判了死刑,說是華佗在世也治不好他這雙腿了。
對於這種殘酷地結果,辰星從一開始便表現的極為平靜。
隻是——
在那平靜的背後,卻掩埋著深深地不甘與屈辱。
對,沒錯。就是不甘與屈辱。
試想,他又怎能甘心呢?身為曾經的警界之星,淪落成現在一個廢人。這種沉痛的打擊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不言而喻的。
不過,好在辰星的心智比較堅強,他並沒有想過自尋短見什麼的,而是對此事淡然處之。
因為他深刻地知道,就算自己一無所有,最起碼身後還有一位對他百般疼愛的父親。
為了父親,自己也不能就這樣一了百了,自己要勇敢的活下去。甚至,還要活得比以前更好。
這是最近兩個月期間辰星一直在心底對自己說的話。
“爸,你累了吧?要是累了的話,咱們就歇歇再走吧!“這時,辰星回頭衝辰國強說道。
回過頭的瞬間,臉上的表情也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在像剛才那般石化了地表情,而是一張幹淨的笑臉。
望著那張幹淨的笑臉,辰國強非但沒被辰星那張笑臉所感染,反而眼圈泛紅起來。
他知道,辰星做出這般模樣,全是為了他著想,不想讓他擔憂。
不過,知道歸知道,辰國強並沒有點破。
“嗬嗬!你這小兔崽子,說的這叫什麼屁話?是不是看不起老子啊?才剛走了裏把路而已,老子我還沒那麼矯情。”
“嘿嘿!”
聽聞辰國強的吵罵,辰星非但不生氣,反而呲牙向辰國強一陣傻笑。他喜歡聽辰國強罵自己時的粗俗話語,更喜歡看辰國強臉上的憨厚笑容。
那笑容,他整整看了24年。至今,也沒看夠,如果上天允許的話,辰星希望看一萬年。
“你這小子。”見辰星也不說話,隻是對自個一陣傻笑,辰國強不由也跟著笑了起來。
稍後,父子倆說說笑笑。不多時,便抵達到了東海警局門前。
望著眼前雄偉壯觀的辦公大樓,辰星心裏一陣唏噓。曾幾何時,自己在這裏得到了至高無上地驕傲與榮譽。
隻是現在來說嗎!迎來的恐怕隻有鄙夷和冷嘲熱諷。
自從辰星出事以後,那些以往對他仰望的同事紛紛變得刻薄起來。雖然他們沒當麵說,但辰星知道,他們在暗地裏絕對沒少議論自己。
對此,辰星有的隻是沉默,並沒有去和他們翻臉,同窗共事多年,辰星並不想將臉皮撕破,心底下意識還將他們當做以往的同事來對待。
隻是他們有沒有把辰星當做同事對待?那就隻有去問他們自己了。
“怎麼樣小兔崽子?十分鍾,老子我隻用了十分鍾就把你帶到警局了,讓你小子剛才還小瞧我。”與此同時,辰國強話音又在辰星耳畔響起,仿佛還在責怪辰星剛才讓他休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