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一個樣,在眼下情形沒有節外生枝的時候,總想著多撈一點好處,而到了真正麵臨窘境的時候,卻又能將眼前利益放下。
陸遙,便是這種人——
一開始,在他得知方天翼落馬,這輩子算走到盡頭的時候,陸遙心中同樣有幾分難過,畢竟他和方天翼在一起相處了十多年,若說兩人之間沒有感情那是假的。
但短暫的傷心之後,陸遙心底的欲望戰勝了僅存的幾絲感情,他想要得到整個火煉幫,他想繼承方天翼的位子,成為火煉幫的新一任的龍頭老大!
這也是他為什麼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辰星,讓辰星幫他鏟除玫瑰,因為他深刻的知道,如果想繼承方天翼的位子,那麼玫瑰這顆釘子非拔不可。
所以,他不惜與虎為謀,前往東海秘密會見辰星。
一開始,他也想過與辰星合作是不是有點太魯莽了?畢竟辰星跟他屬於敵對關係,如果雙方商談的好還行,如果商談不好,那麼過後辰星將此事告訴玫瑰,也就等於這個計劃還未等啟動的,便直接宣告‘流產’。
幸好——辰星答應了他,讓他欣喜若狂,之後的幾天,陸遙一直幻想著成為火煉幫新一任的龍頭。
因為他心裏很清楚,如果這件事有辰星出麵幫忙,那麼他坐上火煉幫老大的交椅,將不再是夢想,而能成為現實!
明白這一點的同時,陸遙無時無刻不在與辰星套近乎,希望雙方走的更近一步,最好,能把辰星拴在他們火煉幫的戰車上。
雖然辰星目前和猛虎幫走的很近,而猛虎幫還跟他們火煉幫向來不和,平日裏雙方看誰都不對眼,甚至一些小摩擦就刀劍相向。
但這些....在陸遙眼中根本不是個事!
在他心中,天底下沒有辦不成的事,隻要錢到位,萬事都好說。
事實上,陸遙這個想法沒有錯,甚至很符合當下這個笑貧不笑娼的社會,一般而言,隻要有錢,不管是誰,那就是大爺。
一個乞丐走在街頭乞討,若是拿著一張百萬支票。那麼不管他去哪家酒店就餐,都是大爺,雖然這點很諷刺,但卻是事實,也是如今這個社會的悲哀!
....
“麻痹的,給老子殺,這幫雜碎,今晚一個都不能讓他們跑掉....”
與此同時,衝在最前麵的一位猛虎幫成員,殺紅了眼,衣服上和臉上全是血,進而通過大雨的衝刷,鮮紅的血液順著他那張臉蛋滴滴落下,流入地麵後,轉眼沒入了下水道中。
如今,公路上儼然血紅一片,足以用血流成河來比喻眼下的情形。
“沒事,辰先生說了,其他人可以讓他跑掉,但唯獨那個陸遙不行,今晚一定要讓他橫屍街頭...”
待前麵那人話音剛落下,同樣從雨夜中走出一位渾身是血的男人,甚至比前者有過之無不及,臉上和衣服上均鮮紅一片,也不知是他自己的鮮血?還是敵人的?
“噗!”
待二人話音落下,始終借著車廂掩護樓頂上狙擊手的陸遙,差點沒被氣死,不禁狠咽了一口口水,臉色被嗆得通紅。
“狗日的辰星,如果今晚老子跑出去,這事老子跟你沒完....”陸遙惡狠狠的小聲罵道。
咒罵間,陸遙彎下身,借著人多眼雜,天色昏暗,他開始慢慢朝西麵移動,目前他距離小胡同不足五十米,通過剛才雙方爭鬥間隙,陸遙已經朝前邁出幾十米不止。
由於雙方打的熱火朝天,不管是猛虎幫那邊,還是他自己手下這邊,均未察覺到陸遙的小舉動,就連身在大廈頂端南瓜五人也沒有看見陸遙。
對此,還讓南瓜等人好一陣鬱悶,五人始終通過狙擊鏡搜尋陸遙的身影,結果一無所獲。
然而——
雖然南瓜幾人皆戴有夜視鏡,但還是那句老話,夜視鏡不是透視鏡,自從陸遙跳下卡車後,便始終弓著個身子,宛如一隻大蝦似得,借著車廂作掩護,南瓜幾人一時半會的還真不好找到他的蹤跡。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陸遙人呢?”首先受不了的是南瓜左側的一個青年,名叫冬瓜,當然,這是教官給他們取得代號。
南瓜,北瓜,西瓜,冬瓜,最後一個叫甜瓜!
聽名字很有喜感,但人本身卻猶如惡魔般的存在,假如隻是因為他們的名字感到好笑,從而小看他們,那真是大錯特錯了!
“我也正在納悶呢。”耳畔響起冬瓜鬱悶的話語,南瓜同樣不明所以。
“要不這樣,西瓜,甜瓜,北瓜,你們三個下去找陸遙,找到之後,不用彙報,直接幹掉,據說陸遙的身手放眼火鐮幫隻能算作上等水平,想必你們三個收拾他手到擒來。”南瓜沉聲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