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古怪的河流（七）
和儲物袋裏的女生對話之後，倪君月受到了很大的觸動，她們每一個人，都努力地在這個世界上生存著，為自己珍視的東西一直拚搏著，隻是沒有想到，在張林出現之後，所有的一切都被毀掉了。
“沒有團夥！”倪君月正想要說什麼，張林開口說道。
反應了一會兒，倪君月才明白張林的話是什麼意思。“那，那些被挖出來的器官？”
張林搖搖頭，眼神堅定地看著倪君月，“也沒有什麼器官交易。倪君月，你真的還不明白嗎？”張林故意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你以為，我真的那麼容易被你抓到嗎？”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
“什麼……”倪君月心裏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想要問些什麼，張林的嘴角流出了鮮血。“你想咬舌自盡？”倪君月上前扣住張林的下巴，“你覺得，我會讓你這麼容易就死嗎？”取出靈符，貼在他的額頭上，這樣張林的魂魄便能暫時封印在體內了。
“你……”張林瞪大了眼睛看著倪君月，為何……連死的機會都不給他！
倪君月冷笑著說道：“事到如今，你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隻為你的‘老大’拋棄了你而感到悲傷，真是自私得可以！我再問你一遍，那些人，在哪裏？”
張林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詭異的笑，反問道：“你真的，不知道嗎？”
十年前，被妻女拋棄後，張林以為一切的災難就到此為止了，沒想到學校會連他最後的寄托——工作也給否定了，在女兒悄悄地走掉的第二天，他就得知自己被學校解雇了。雙重打擊之下，張林變得心灰意冷，走到學校的池塘，跳了下去來個一了百了。隻是，沒有想到，這是結束，也是開始。他開始了另一段劊子手的生活，在老大的幫助下，他得到了曾經連想都不敢想的尊重與自信。作為報答，他替老大做了那些事情，雖然，從來沒有見過老大的樣子。隻要進行了那個儀式，便能見到老大的。張林深信這一點。
倪君月突然想起自己是在學校的池塘遇到張林的，而那團黑雲的下麵，也是學校的池塘。“沒有團夥”張林剛才說過這句話。
所以，一切罪惡的源頭，都在那個池塘。想通了這點，倪君月再次用膠布把張林的嘴巴封住，四肢也用手銬穩固地拷在椅子上。“想死，沒那麼容易。你會得到應有的製裁的。”而在法律的製裁之後，才是她倪君月給予的製裁，而死，也不會讓張林那麼容易便死了。看到張林眼睛裏的恐懼，倪君月拍了下手，“她們，很願意替我招待你的。”
張林還不明白倪君月這句話什麼意思，隨後便看到倪君月手裏出現一隻藍色的瓶子，她打開瓶蓋，無數條鬼魂便冒了出來，恢複了原來的模樣，全部激動地看著倪君月，在瓶子裏的時候，她們已經把倪君月和張林的對話聽清楚了。“倪小姐，你要我們做什麼？”
看著這些稚嫩的臉龐，倪君月心裏痛了一下，若是沒有張林，她們現在還在做著自己喜歡的事，還在和自己的父母、同學朝夕相處著。“你們不是要報仇嗎？呐，”倪君月指了指麵如死灰的張林，看到女生們臉上驚恐的表情，安慰道：“放心，現在他被我製住了，什麼都做不了。你們可以恐嚇他，可以罵他、打他。隻是，不要把他弄死了。”
聽到倪君月的話，她們臉上的驚恐消失，變成了憤怒和興奮。“倪小姐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看守著這家夥的，絕不會讓他逃走！”
倪君月滿意地點點頭。
看到倪君月對著空氣說話，表情還在不斷地變化，所長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背上冷汗直流。催眠著自己：我不怕鬼，我不怕鬼！
交待了這些女生之後，倪君月離開了刑訊室。
而看到倪君月從所裏的檔案室走出來，一些才任職沒幾年的警察內心已不是用驚訝能夠形容的了。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快點離開。”一個小警察看到一個年輕女子出現在所裏，有些不悅，這些人，真當派出所是自己的家了，想來便來啊。
倪君月站住看著眼前的警察，輕聲問道：“你是新來的輔警？”
“你怎麼知道？”小警察眼睛裏出現了一絲戒備。而對方卻是不再說什麼，隻是看著他的額頭，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最近有血光之災，最好不要一個人單獨行動。”說完便躍過小警察，走到二樓的副所長辦公室，徑自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