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風,等你到了古塬宗,按古塬宗規矩,洛山爺爺會在古塬城等待十日。十日後如果你未被送回,爺爺便會離去。而你入了古塬,要低調做人,別和師兄弟們鬧矛盾。沒有自保之力之前,就低調下去。記住: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要學會隱藏自己的實力。好了,咱們去吃飯吧。”常洛山說著,便帶戚乘風向一家酒樓走去。
“酉時兩刻已到,清點人數。”古塬城廣場,一位老者蒼勁的聲音傳遍全場。
一位相貌俊朗,儀表不凡的男子上台走到老者身前恭身道:“啟稟師叔,五十九個孩子盡數到齊。”
那老者順手一揮,赤芒閃過,一座紫金小舟,漂浮在了廣場上空。慢慢變大,隨即灑下萬丈光芒。光芒過後,地上的孩子和所有男女弟子皆已站在其上。
蒼勁的聲音響起:“古塬選拔第一階段完畢,家屬在古塬城等候十日,十日之後揭曉結果。”隨即便騰空而起,站在紫金舟上。
都玉峰古塬宗道場之上,五十九個孩子,整整齊齊地站成數排,等待第二階段的開始。前方一位中年男子踱步而出。這男子麵如刀削,目若星辰,兩鬢斑白,不是龍劍心更是何人。
龍劍心望了這五十九名孩子一眼,說道:“今日天色已晚,由沈莫凡與淩天厲負責安排孩子們到別院居住。明天一早,進行第二階段測試。”兩位青年上前稱是。
隨後這龍劍心又道:“戚乘風出列,到我身邊來。”戚乘風突然聽到中年人叫自己出列,當下沒反應過來。直到第二聲傳來,戚乘風這才連忙上前。
此時戚乘風的心髒都快跳出胸口了,呆呆地站在龍劍心身前。
龍劍心皺了皺眉頭道:“你跟我來!” 轉身便走。戚乘風緊緊跟在身後,不一會兒,兩人走進一座大殿。
這大殿金碧輝煌,雕龍玉柱,騰龍天花。紫金之精所鑄的上方座榻上,坐著一位鶴發童顏的老人。下方左邊坐著一位紫衣老者,三位白衣中年。右邊坐著三位青衣老者。
而與這格格不入的便是第四位,這人坐在右邊上首位置。竟然是一身廚子打扮,蓬頭垢麵,也太看不清麵目的中年男子。
戚乘風進入這雄偉的大殿後,就越發地緊張了,此時大腿抖得十分曆害。那廚子打扮的中年人嘿嘿笑道:“小娃娃,有趣有趣,十分有趣!”接著起身走到戚乘風身前,將滿是油垢的大手搭在戚乘風額頭。
戚乘風頓時感覺一股清流之意從額頭流遍全身,身體清爽無比,也無了絲毫緊張之意。知是這廚子所為,抬頭報以感激的目光。廚子低頭在戚乘風耳邊說了一句話,便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無論何時,先讓自己的雙腳站穩!”這句話影響了戚乘風一生,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此刻,最引人矚目的便是戚乘風額頭上,那四條橫著的手指印兒,讓人不由生笑。上座的老者仿佛沒看見似的,說道:“龍師弟,你用天靈鏡再測一遍吧。”
龍劍心跟先前測試的弟子一般。拿出天靈鏡,照著戚乘風額頭,此時天靈鏡依舊毫無反應。在座長老們都紛紛稱奇,沒人發現那廚子打扮的中年人眼中精光一閃即逝。
此時古塬掌教風無塵開口道:“可以確定,此子是先天混亂之體,靈根難測,天靈鏡才會無任何反應。所謂混亂之體,世人所知甚少,我也是偶然間在一本古籍中看到的。書中所述:混亂之體,無極之道;屬性難定,萬載一例;入道易,成就難;曰其絕體,亦稱廢體。”
“你們誰願將其收入門下?”風無塵接著問道。
大殿中鴉雀無聲,沒人言語。二選還未開始,眾人都想選到好苗子加以培養。誰也不願收這無用之體,浪費精力。更何況十一歲已經過了最佳入道年齡。
“哈哈哈……”這時一聲大笑從大殿中發出。發出這笑聲的不是別人,正是那蓬頭垢麵的廚子。廚子笑完之後接著道:“宗主師兄啊,我那兒正好缺個燒火的童子,你看可否讓他去幫我燒火?”
風無塵不知這廚子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猶豫道:“這個為兄也不能做主,你問問這孩子願意跟你去嗎?”
廚子轉身問道:“小娃娃,我是這山上的閑人也沒什麼事幹,修為更是爛的一塌糊塗,你可願意去做我的燒火童兒,幫我燒火做飯?”大殿所有人聽到廚子說自己修為一塌糊塗,頓時老臉一陣發熱。
戚乘風想到妹妹,爺爺,妙音閣,他猶豫了。燒火做飯,怎麼兌現自己的誓言呢?可是自己要是不去,恐怕就得離開這古塬宗了。
望著那廚子深邃的眼睛,一股莫名的信任感湧上心頭。戚乘風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