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個時辰之後,幽雅兒終於睜開了眼睛。此時外麵天色已暗下來,山洞中也變得昏暗異常。她經過幾個時辰的打坐,終於恢複了兩成真元,整個人也變得精神起來,大眼睛中光華流轉。而戚乘風卻依舊是老樣子,身體被灰茫茫的真氣包裹,呼吸平緩,就好似睡著了一般。
幽雅兒伸手搭在戚乘風胸膛之上,運起真氣欲以查看戚乘風傷勢恢複如何。怎料她的真氣竟被那層灰茫茫的真氣完全阻擋,根本進入不了戚乘風體內。無奈之下,隻得放棄了查看。
洞中到處是土,不過幽雅兒畢竟是女孩子,打掃衛生還是有一套的。恢複了些真元,一些小的法訣被她用來清除洞中的塵土柴草。幾道法訣打過,洞中已是幹幹淨淨,那些垃圾全都被她清到了洞外一處空曠的地方。
洞中那張石床,此時不僅幹幹淨淨,而且被她鋪上了厚厚的一層毛絨被褥。戚乘風乾坤袋中都帶著廚具,幽雅兒帶著被褥也不算稀奇。
戚乘風被她脫掉長衫,移到了石床之上。而脫下來的長衫,竟然被她當做抹布,用來擦石床周圍的牆壁。隻是如果戚乘風知道,那該會是怎樣一番表情呢。
收拾好了這一切,她這才走出洞去,在山穀一處隱秘的地方,布下結界換了一身嶄新的藍色勁裝。
跟著散師兄一路走來,野外生活,幽雅兒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從穀中找了一大捆幹柴,回到洞中,在山洞中央點起了火堆。雖然自己是冰靈根,不怕寒冷。但戚乘風卻不是,而且還在重傷昏迷之中,有了火堆取暖,就不怕他中風寒了。幽雅兒心中暗暗想著。
弄好火堆,她才搬個石頭坐在火堆旁,取出她從小二師兄那裏搶來的點心,一點點地吃著。“散師兄,小二師兄,弟弟你們擺脫那夥人了沒有?我跟小風不知怎麼,就到了一處山洞之內。你們呢?現在在哪裏啊……” 吃著點心,她不由地想起了其他三人,臉上憂色重重。
戚乘風躺在山洞內養傷已有七日,每天幽雅兒就隻能給他喂些乳白色的靈液。七日來,戚乘風的氣色好了不少,隻是他還是不見醒來。幽雅兒每天除了打坐修煉,就蹲在洞口,看那無盡的稀珍靈草仙藥。不知為何,她卻未曾采過一株,也許怕這些藥草是有主之物。也許她已將這些藥草,當成了自己的東西,采不采也無所謂。
因為戚乘風在山洞之內昏迷不醒,她除了在洞口附近走動,也沒有到遠處去過。在此七天,卻不知這是什麼地方。
“哼,其實老娘是不想管你的,當初差點沒取了老娘的性命。長了十來年,被人那樣欺負,還是頭一次...可是誰讓你一路又是道歉,又是做烤魚,而且心腸還那麼軟呢?最後竟然不顧一切,為我擋下那通天修為的一掌……”幽雅兒坐在床邊,望著靜靜躺在石床上的戚乘風,喃喃說道。
又到喂食靈液的時間了,她這七日來,每天坐在這床邊,都會思緒萬千。看著那昏迷不醒的清秀臉龐,莫名地著急。喂完靈液,幫戚乘風蓋好被子,又出了洞外,坐在小河邊,看那遠去的流水。
“幽…幽師姐!”一道聲音從幽雅兒耳後傳來,將她從思緒中拉出。連忙轉過頭來,看到的正是她盯了七天的清秀臉龐。
戚乘風醒了,造化真氣終於幫他修複了全身的經脈。內腑的傷勢在那白色靈液的滋潤下,也全好了。
“你,醒了?” 幽雅兒一時竟不知說什麼,竟開口問道。
“嗯!多謝師姐相救。若沒有師姐那靈液的滋養,我的傷沒有一年半載,恐怕是好不了的。” 戚乘風認真說道。他雖然昏迷了,但是意識卻還是存在的,體內那七次靈液攝入,他都知道。
“你不也是為我受的傷麼?我救你應該的。”幽雅兒嘿嘿笑道。
“師姐,我們現在在哪裏呢?這裏難道是神仙的居所?”戚乘風看著四周一切,疑惑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醒來時咱們就在那山洞之內。這裏除了咱們,沒有一個人,我也沒到遠處去過,所以對這裏也是一無所知。”幽雅兒答道。
“哦,對了,跟我來看看,這裏有一可疑之處。” 幽雅兒突然想到了什麼,拽著戚乘風的胳膊,向瀑布跑去。
戚乘風雖然麵露怪色,但卻任憑幽雅兒拽著,向不遠處的瀑布跑去。
“就是這裏!你看這個東西,跟咱們在那畫裏見的那個鬼刃像不像?隻是這個是直直的,不像那個那麼彎。”幽雅兒拽著戚乘風,在瀑布旁的一塊石頭前停了下來。
這石頭隻有膝蓋那麼高,那是因為石頭有多半埋在地下,地麵上隻露出了一點。戚乘風來到石頭前時,就呆在了當場。石頭上竟然插著一把生鏽的唐刀,沒錯,就是唐刀。身為戚家弟子,唐刀是從小的追求,他不可能認錯。此刻麵前的石頭上插的確實是一把唐刀,雖然生鏽了,但定是唐刀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