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淒厲之音消散,雲家的三人全部化為了血霧,被煉化掉了,沒有走脫,也走不脫,除非有門主級的修為,否則隻能是如此下場。
騙子鳳森冷一笑,目光充滿了無情。
他出身雲家,身上流著雲家的血,可感情上對雲家沒有絲毫,隻有憎惡,深深的憎惡。
那一年,他才幾歲,親眼見證了自己父母的慘狀,他如何能忘,忘不了,無時無刻都想著報仇!
那們那一脈的人在雲家受盡欺淩,雲向那一批中流砥柱一死,這一脈沒有了高手,可以想象這一脈的後果。
對於他這一脈,騙子鳳充滿了愧疚,事情因他、他父母而起,拖累了這一脈,落得今天這個下場,隻有報仇血洗雲家,重振這一脈,才能贖罪。
“走了。”
寧白招了招手,二人旋即離去。
山河壯闊,美麗景致,二人無心欣賞,一個拽著拳頭咬牙,滿腦子都是報仇,一個愁眉苦臉,還有兩年半,自己就要見閻王了。
七州大地並不平靜,這麼多大勢力遭了秧,且罕見的沒有沸騰多久,事件就平息了下來,實則是那些損失了玄石的家族與宗門根本不願張揚,因為太丟臉。
隨著這半年過去,極命之名,也鬧的人盡皆知,他會活下來嗎?
沒有人知道,有寥寥幾人擔心,也有人盼著他死。
還有更多的人期待,因為熱鬧嘛,這是一件盛事,千百年都難得一見。
具象山,騙子鳳閉關了,得到了足夠多的玄石,他要以最快的速度突破,衝擊九橋秘境,隻有到了第五橋,那件東西才能打開,而他也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讓他父母付出了生命代價。
寧白盤坐山巔,心神回歸自然,怕是等不到帝路開啟了,極命之劫肯定會在這之前到來,若自己撐不過去,連師尊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了。
這些時日,他請教了千鳴許多關於極命的問題,收獲頗豐,對於這次劫數有了一些了解,寧白心中很沒底,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過去,雖說自己的體質強橫,已然超越了同境界的法寶兵器,可極命大劫也不是吃素的,那是真正的毀天滅地,天都要滅了他。
“沒有辦法了嗎?”騙子鳳出關,他知道寧白的大劫要到了,憂慮開口。
“千鳴說,如果能在這一年半之內衝擊到第五橋,或許還有機會……”寧白低語。
一年半的時間,從第一橋到第五橋,何其艱難,除非發生神跡,就算天資再好,資源再充沛,幾乎都不可能。
一個境界有些人終其一生都無法突破,一年多的時間還想連跨好幾個階段,別人想都不敢想。
騙子鳳目瞪口呆,這壓根就不可能……
“如果我全力突破,最多也隻能勉強到第三橋,第五橋,太遙遠……”寧白搖頭歎息。
“真是……妖孽……”
騙子鳳汗顏,一年半從一橋到第三橋,他想想都可怕,尋常修士想從第一橋到第三橋,起碼也要數十年的時間,便是上百年的時間都有可能,還有些人終其一生都突破不了,這個變態竟然一年就要跨兩橋,還讓不讓人活了?
“你有什麼打算?”騙子鳳麵露憂色,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生與死之間徘徊,摸爬滾打,沒有朋友,他不想看著寧白就這麼死去。
寧白沉默,他沒有辦法,就連千鳴也沒有辦法,一年半跨越到第五橋,千鳴自己說出來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有些安排就是如此,隻有到了第五橋,他才能著手幫助寧白。
“千鳴前輩的意思是你隻要突破到了第五橋,就能應對大劫嗎?”騙子鳳忽然想起了什麼,緊鎖眉頭,拽緊了拳頭。
寧白歎了口氣,起身負手而立,望著群山:“到了第五橋,他可以帶我去一個地方,在那裏磨礪己身,並不能應對大劫,但多少能給我增添三分機會。”
“我想回碧落泉州看看。”
最後寧白這般說道。
兩天後,二人動身,碧落泉州是寧白自有意識以來,那片土地就是他的家,有強烈的歸屬感,有一些朋友他想去看看。
熟悉的山川地貌,熟悉的風土人情,小孤山鎮,人聲鼎沸,一片祥和,寧白走在街道上,望著這熟悉的一幕幕,感慨不已,自己如今已經是九橋秘境的修士了,在這個年齡段,堪稱奇跡。
葉孤城被囚禁在葉家,青城派由以前的大長老坐鎮,其它的並沒有什麼變化,而在這裏,雖然熟知他的人很多,他叫寧白,但卻極少有人知道寧白就是那七州大地鬧的沸沸揚揚的極命。
兩位弟子守著山門,神色很難看,此時,忽然見到有人走來,其中一弟子雙眼瞪的老大:“你是……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