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隨著聲音望去,皆一臉的疑惑。
史之然臉色陰沉如水,背後的天絕劍‘錚錚’鳴顫,他動了怒。
因為史之然太了解這個女人了。
藍衣翩翩,十分的輕靈,柳元心很強大,無論是身份背景,還是天賦體質,都不可輕視,無形中形成一股威壓,讓一群人很不好受,下意識間退避兩旁,讓開了一條道路。
果老兒凝目望去,微微詫異,其他幾名長老也是麵帶疑惑之色,其中一人問道:“柳元心,你可有事?”
柳元心冷目盯著寧白,嘴唇緊繃,沒有回答,而是驀地遙指寧白,冷冰冰道:“他不是陰冥輪回之體!”
眾人一驚,皆目瞪口呆,不明白柳元心為什麼會說出這番話來,一個個眼睛瞪的老大,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啊,莫非柳元心起了妒忌之心?
事實上,柳元心的確起了妒忌之心,她妒忌這個白衣少年一躍枝頭變鳳凰,陰冥輪回體,已然超越了她,淩駕在了她的天元心體之上。
柳元心目光冰冷,在這個時代,她覺得隻有蘭王的體質壓著自己一頭,而她也傾慕對方,女子愛慕強大的男子是情理之中的事,可這個白衣少年橫空出世,號稱陰冥輪回體,她必然接受不了。
寧白暗叫不妙,這個女人真是該死,自己什麼體質對他來說並不重要,可若真讓別人知道自己不是陰冥輪回體,那麻煩就大了,大家肯定會懷疑自己是怎麼將幽舞救活的?
一旦戳破,必然會引起道主的重視,是福是禍肯定說不清楚。
果老兒微微一愣,看了看身旁的寧白,上下打量起來,不僅是他,就是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史之然等弟子,也都將目光凝聚在了白衣少年身上。
寧白暗暗拽了拽拳頭,神色冷漠了下來,自己是不是陰冥輪回體與這個女人有什麼關係,這女人是不是吃錯藥了?
莫非是故意在針對自己,想讓自己難看?
是了,之前在大山裏就發生過不愉快,從柳元心的眼神中就能看出對方想置自己於死地,此時出來使絆子,也在情理之中。
然,寧白卻是不知道,這並非是簡簡單單的使絆子,而是柳元心不允許再有第二個男人淩駕在她的頭上,也不允許有人威脅到蘭王!
雖然柳元心對蘭王的實力是一味盲目的,就算有可比肩的天縱奇才崛起,她也相信蘭王會橫推所有敵,因為這樣的男子才配的上她柳元心。
可眼下既然遇見了,她就不會放過,況且自身本就想殺了對方,免除後患。
“你腦子有病?”寧白冷冷開口,對方都這樣了,他也沒什麼大度可講,跟一個要殺自己的人講胸襟,他現在還做不到。
果老兒與紫袍老道,還有另外二人相視一眼,沒有出聲,盯著二人,讓他們爭辯。
至於那些眼巴巴盯著看熱鬧的弟子,自然是唯恐天下不亂。
“一個欺世盜名之輩也敢這般對我說話,若非這裏是無極道的測驗之地,你已經死了。”柳元心微微頷首,態度倨傲,帶著上位者的口吻與氣勢,目光輕蔑。
搖了搖頭,寧白忽然笑了,不去接對方的話,而是對著果老兒拱手道:“長老,先前道主也說了,除非古之大帝出世,亦或者陰冥輪回體才有可能將幽舞救回來,而我做到了,當然,我肯定不是古之大帝,但陰冥輪回體肯定是跑不了的,此女胡攪蠻纏,惡意詆毀於我,當著諸位長老的麵兒殺意也不收斂,這不僅是對諸位長老的不禁,還是在公然挑釁於我道主的權威。”
一頂大帽子落下來,讓柳元心目光一凜,臉色發白,貝齒咬的咯吱咯吱作響,氣的不輕。
眾人嘩然,恍然大悟,就是史之然也笑了,心中自語道:“人家道主都說了隻有古之大帝與陰冥之體才可救活幽舞,寧白做到了,你卻公然懷疑,就是在懷疑道主的權威。”
道主是何人,乃無極道的主人,是這個時代有數的幾名絕代強者!
便是你柳元心家室如何顯赫,背景多麼的強大,你體質再怎麼卓越超群,惹怒了道主,頃刻間就能讓柳家除名,就是蘭王身後的家族都敢招惹這等存在,除非蘭王能達到道主的那個級別。
天才,世間從來都不缺,隻要沒有成長起來,就不叫天才,天元心體又如何,在這個黃金盛世,能不能走下去都不一定。
“哼,柳元心,你是在質疑道主嗎?”果老兒當即就沉下了臉色,他對這種從家族中走出來的權貴之人最不受待見,你看看,當著我等的麵,還敢倨傲,連殺氣都敢放出來,這是麵對一個長輩應有的態度嗎,還是說在挑明你家族顯赫,所以根本就不懼我等?
柳元心拽著拳頭,眸子陰冷的嚇人,如同一條毒蛇般盯著寧白,恨不得現在就出手殺了對方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