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珂頂了半天烈日,沿著山岩攀爬,直到夕陽下,方才爬到山頂,剛滿頭大汗地坐下歇息,一個貌美的女子就匆匆走來拉著她就一陣狂拖。
“可算是來了,我的小祖宗,快快進去吧,道君快要發怒了。”
徐珂累得不能行,那山岩上植被稀少,岩壁光滑陡峭,設有禁製,既不能禦氣也不能禦劍,她雖然煉氣十層,可也還算肉體凡胎,光靠自個的雙手爬上來,如今是渾身狼狽,看著好不淒慘。
清暉道君原本一臉威嚴肅穆,端的氣派淩然,準備待徐珂進來,給她個好看的下馬威,讓她明白什叫尊師重道,可等一看到她,一下午滿肚子的鬱悶消了,強忍笑意,一本正經地擺擺手揮退身邊的丫鬟。
整個人的氣質瞬間就變了,居然捧腹大笑,一臉狡黠地看著徐珂,眼底都是幸災樂禍,笑完了他方才意識到自己是要做師傅的人了,要在徒弟麵前端著點,肅靜威嚴,方才板著一張臉說道:
“你可是爬著爭陽崖上來的?”
徐珂從小就沒個正經夫子師傅,對師傅的形象概念比較也比較模糊,見了清暉道君這老頑童模樣也沒什奇怪,畢竟石頭老道也是個反複無常的老頑童,當即老實地上前來回道:
“因為白鶴半路把我扔下,徒兒就隻能爬上來了,還有講句真心話,徒兒覺得師傅你這爭陽峰的白鶴太有個性了,居然半空把我扔下,這幸好我是煉氣八層,有點功底,這要是剛入門的婢女奴仆,可不得被它活活摔死。”
清暉聞言仿佛看到什稀世珍寶般,目光炯炯地看著徐珂半晌,方才哈哈大笑,連連拍案。
“你這小丫頭,果然有趣,好久沒見這麼投緣的小毛孩,靈香叫人備茶,我要喝我們家徒兒的敬茶。”
一個婢女很快送了茶水過來,細語溫香地遞給徐珂,輕聲道:
“小姐請。”
待敬過茶,清暉道君看到新鮮出爐的弟子跪坐在下首眼巴巴看著自己,玲瓏妖嬈的身材,晶瑩清亮的雙眸,明明該是何等清媚多情的美人,偏她一副露骨的財迷相,就差沒有直白出口說她在等待拜師禮了。
清暉道君這人有個惡趣味,別人要是不求,他一高興可能就輕易給了,如今一看她這樣,還就不想讓她輕易得手了,當即就裝作忙碌,不說話了。
徐珂一看他這模樣,覺得他想蒙混過去,居然連拜師禮也要吝嗇一般,當即就不能忍了,她辛辛苦苦三年,大比拚死拚活,為的是什麼,還不是拜個慷慨師傅,以後背靠大樹好乘涼。
如今這樹大是大,可就不讓她沾點好處,不覺有點委屈,她也不敢罵清暉道君,就故意扁著嘴嘟囔:
“難怪別人都在紛紛說我倒了大黴,拜了個窮酸的師傅,我之前還不信,如今倒是懂得了,也怪我從小命不好,從小就沒爹,後來又沒了娘,在往後奶娘.......”
清暉道君一聽她越說越離譜,居然都快說到他那已經仙逝不知道多少萬年的天道宗祖師去了,而且還一副可憐兮兮地同情他估計日子過得極為清貧,方才這般早早地去了,連徒孫一麵都見不著。
清暉的眉毛都快跳出來了,到底是誰,誰敢到處在背後胡亂說他清暉道君窮的,他丹道一絕,煉出來的丹藥,那可是萬人盼求,為人又生性節儉,家底之厚,別人都是不敢想。
不過嘛他也不傻,心裏也懷疑是他這徒兒在激他,不過還是給她吧,要不然估計她得哭到他們天道宗開宗祖師去,正好帶這小丫頭見識見識他的寶庫,堵了那汙蔑他的臭嘴。
“好了,好了,瞧你這急得,別哭了,你是我清暉的第一個徒兒,我能虧待了你,來,來,隨我來,自個喜歡什麼就拿什麼。”
徐珂聞言露出雪白的牙齒,眼睛都亮了,歡歡喜喜地上前抱住清暉道君的胳膊就是一陣狗腿巴結。
“師傅是誰,那可是清暉道君,頂尖強者,丹絕天下,那等小人之言豈能是真。”
清暉雖覺得她這馬屁拍得露骨了些,失去修仙人士的含蓄,可是架不住這人他看得順眼,還是覺得被拍得通體順暢,不由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