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行或禦劍,或駕鶴飛往仙法院所在的主峰正清峰,待快到這地方的時候,徐珂心底卻有些嘀咕。
畢竟她曾經殺了的賈州便是仙法院的執事,雖然後來沒見人來找過她麻煩,後續也沒一點響,之前看幾個好友也沒誰詢問過她這事,想來事情是被人強力壓下了,能把一峰震動抹除得沒有一點聲息的人,她覺得她還是不要太掉以輕心的好。
不過徐珂也不怕,雖然清暉道君摳門又惡趣味,但還算得上一顆好大樹。
“到了,看荀增連在這門口鬼鬼祟祟的,想來這周師兄確實在門內。”郭威當頭禦劍飛向一處半腰的山洞。
徐珂從後方抬眼細看,果然見一個白色的身影躡手躡腳地在穿門跨院,不禁奇道:
“這荀增連是誰?大白天這掩耳盜鈴似的此等作為,來來往往這麼多巡邏弟子,居然無人喝止他。”
徐珂沒有印象,所以不知道,那天她第一場比賽那個出言的富家紈絝公子便是眼前這盜賊行跡的荀增連。
荀增連資質不好,生性懶惰,可架不住人家有個背景雄厚的嚴合真人做爹,就是狂砸靈丹妙藥也是輕鬆進入煉氣八層,但因為在大比中他表現平平,名次很低,嚴合真人大怒,成心要他吃吃苦頭,安排他去仙法院基層曆練。
可哪成想,這嬌貴的公子哥前腳把他爹的人送走,後腳又自己偷跑回來了,別地哪有住慣的正清峰好,他也不敢回頂峰自家的院所。
正犯愁呢,聽人一說,好乖乖,自己兄弟周宿居然拜了老爹為師,他頓時整個人就感覺如虎添翼,跟一灘爛泥似的倒在了周宿院子,賴著不走了。
平常倒也罷了,周宿修煉或者畫符時卻要趕這小子出門。
齊鳴威出身雲被散修底層,自小缺丹少藥,聽了這話卻是有些沉默。徐珂沒什感覺,以前他們家鄉也有幾個紈絝子弟,雖然護院常常義憤填膺地控訴他們的惡行,但她常年深處內院,並無感觸。
“荀公子,周師兄可在裏麵。”郭威落劍,大聲問道。
那荀增連本來戰戰兢兢,生怕別人發現他的行跡,聽得郭威居然不識趣大聲地喚他,當即就跳腳要嗬斥這不知輕重的人兩句,哪知道一回首,卻見一個豔色風華的婀娜美人,身披殷紅長裙從天而落,姿態颯爽,貌若芙蓉。
當即是振衣打扇,拍灰舒顏,擺出一副翩翩公子的風流模樣上前去,折扇一揮,清香陣陣,卻見上麵是青竹堅石,好不風骨,風雅,頷首致意徐珂。
“這位妹妹我卻是哪裏見過。”
徐珂好不尷尬,自從來到這修真界,已經好久沒人和她這般肉麻說話了,她抖了抖渾身的雞皮疙瘩,和煦地頷首示禮,並不說話,她覺得她沒什話說。
齊鳴威在旁也覺得這話委實肉麻,他咳了咳嗓子,上前行禮,揚起聲音溫文爾雅地說:
“在下五行峰玄靈道君座下弟子齊鳴威,這位是爭陽峰清暉道君座下首徒徐珂,還未請教師弟尊號?”
荀增連一聽,臉色就不太好了,他至今無師無門,倒是有嚴合真人獨子這名頭,可這套哄哄低階底層那些人還行,對這種既有實力又有來路的弟子那可就行不通了,更何況還有美人在旁,當即就陰沉了臉色,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落荒而逃。
郭威在旁看了,卻滿臉憂色,擔憂地說了句:
“這荀增連資質較差,性情古怪,心氣極小,就怕他這憤憤離去,恐怕是會自己多想,犯了擰,記恨爾等。”
徐珂一聽頗為詫異,說道:“不過道個名號,怎麼就記恨上我們了?”
齊鳴威也是頗為納罕,一臉不可思議。
郭威也不再多說,搖了搖頭帶他們去找周宿。
周宿果然在閉關,聽得有人來,解了禁製出來,他本來就麵貌普通,裹了黑袍過後就更加的沒有存在感,全身氣息收斂得非常幹淨,隻是麵色陰沉蒼白些,看到是郭威,當即上來見禮。
“我觀方才荀公子在外邊望風,可是你在閉關,突然打擾,不會影響你修習吧。”郭威關切地上前去輕切問候,言談熟稔,仿佛像相交已久的老朋友。
“並無大礙,師弟此行是?”周宿性格倒是直接,簡單明了,單刀直入。
“我這裏有一些符卻要請托你幫忙畫一下,價格你隨便開,這邊有兩位師弟妹聽得你的大名,既想畫符又想與你結識相交。”郭威轉身介紹徐珂,齊鳴威二人。
“早就得聞周兄大比一鳴驚人,今兒又聽郭師兄說周兄符道驚人,故而心向往之,我二人前來相識。”齊鳴威當頭拱手行禮,說了些溢美之詞,方才介紹。
“我乃五行峰玄靈道君座下弟子齊鳴威,這位是爭陽峰清暉道君座下首徒徐珂”
徐珂上前頷首示禮,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