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市,藍海頂級別墅區,路虎車內。
“少爺,是去機場?”司機從後視鏡中看一眼季邵安,心裏有疑惑。
“嗯。”季邵安翹著二郎腿,整個人歪歪斜斜地靠著座椅,麵無表情地劃著手機。
司機既然是季邵安心腹,自然知道少爺最近都事務纏身,這怎麼忽然要去法國了?
並且按照季少爺的做派,要出遠門從來都是私人飛機,航線不批就不動身。從來都是別人等他,他季少爺就沒個著急的道理。況且最近老爺的眼線盯得這麼緊,少爺怎麼會忽然飛法國了?
但是司機既然作為季邵安心腹,他知道有些話當問,有些話就不要問。
然而連季邵安本人,都不清楚心中這非得去法國的情愫,究竟是從哪裏來!
盈盈的手機光線,照在了季邵安的臉上,他的眼珠子裏映出了手機上的照片——四周一片漆黑,而整張照片裏的光亮,全部是由七七八八的汽車車燈構築而成,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站在這耀眼的光線裏,二人緊緊相擁,兩人的臉埋在一起親吻。
浪漫和甜蜜,快要從這照片裏溢出來了。
這照片自然是法國的亞瑟發來的,隨照片附上的還有亞瑟潦草的字跡:愛的女人被摯友親吻。真浪漫,不是嗎?
季邵安纖長的手指還在屏幕上,他的手一滑,就將照片撕開,生生將緊緊相擁的二人分割開——這情緒季邵安也不知道從哪裏來,但他就是不爽,不開心,不愉快。
為什麼我會不愉快?
——因為這紅毛猴子讓我不愉快。
為什麼我非要去法國?
——因為我要給紅毛猴子找不愉快。
想到了這裏,季邵安雙手放在腦後,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法國。
謝君巡事務繁多,他睡了幾個小時,再安排好酒店跟醫生,便匆匆忙忙去處理事務。鹿靈在沙發上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了。
餐桌上擺滿了食物,桌上還有些皮膚傷痕的特效藥。
鹿靈洗了個澡,換下一身破爛的衣裳,再塗完膏藥。揉著眼睛啃著水果,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做了好長一個夢。
“ROOM。SERVICE(客房服務)”有人在敲門,說了一口純正的英倫腔調的英語。
鹿靈還叼著蘋果:“英倫腔就是迷人。”
她打開房門,來人顯然不是金發碧眼的外國小哥,雖然頭發顏色對,但是人種不對。
“你好,鹿小姐。”來人手一伸,將鹿靈叼著的蘋果奪了過去,季邵安露出一個迷人無害的笑容。
蘋果還在季邵安的手中,他咬了一口:“想我了嗎?”
鹿靈眼睛一瞪:“幻覺。”
手上的門立即一推!就要把季邵安關在門外。
“啪!”季邵安的手一撐,歪歪地斜在了門上,他再咬了一口蘋果,嘻嘻笑著說:“鹿小姐,你這可就傷我的心了。”
眼見自己也拚不過季邵安的力氣,鹿靈白眼一翻也就不抵抗了。
她自顧自坐回到沙發上,麵無表情地說道:“你是鬼嗎?”
鹿靈心胸狹隘,對那個夜晚被拋在公路上的事情,實在是耿耿於懷。
季邵安一腳將門踹上,左左右右地打量整個房間,他的目光越過鹿靈的頭頂,看著那張大床上——床上被收拾得幹幹淨淨,沒有一絲毫褶皺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