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
一雙手突襲過來,緊緊扼住了季邵安的脖子,謝君巡的雙眼通紅,熬出了血獸的顏色:“那隻紅毛猴子。”
謝君巡全身被雨水澆透,他的字句幾乎從牙縫裏咬出來:“他——在——哪?!”
“哼。”季邵安一掙,甩開了謝君巡的一雙手,嘲諷地說道,“謝君巡,是你把她給扔掉的,你-沒-有-立-場,來問我!”
“哥哥。我的女朋友遇到危險了。”季邵安走在雨中隻餘留了一個踉蹌的背影,“你在法國有用得上的關係嗎?”
而謝君巡則躺在泥濘的地上,借著微弱的夜光看著自己的一雙手,心中全是懊悔:是我把她推開的,是我把她推開的!
“碰”——他一拳狠狠砸在地上,拳頭破了皮滲出了血。
謝君巡從一片雨水中站了起來,舔了一口拳頭上的血漬,一抹笑容蕩在了嘴邊,雨撞在他的身上都好似快要結冰。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紅-毛-猴-子。”
是你找死的。
金碧輝煌的賭場大廳內,四壁掛著各色動物頭顱裝飾,中世紀的騎士站在五顏六色的地上,巴洛克氏的宮廷雕花更顯浮華。
卻一片寂靜。
鹿靈像是一團破布,被整個扔進了浴缸裏,而整個賭場的地下是一層厚重的透明玻璃,玻璃下是一片濃厚的水,撥開水霧看得見水中一片獠牙。
“砰”——水下的巨獸撞擊著透明的玻璃。
“砰——砰”——尖利的獠牙呼之欲出!
亞瑟一手把玩著女人濕漉漉的頭發,他眼神不鹹不淡看了一眼夜晚的暴雨,衝著鹿靈露出了一個笑容來:“你聽,這是什麼聲音。”
鹿靈意識還在,她低頭一看手臂上血液,因為這溫熱的水而緩緩滲出不見停止。
她想說話,卻張不開嘴巴。
亞瑟一把撕開了她嘴上的黑膠,噓了一聲,小聲說道:“你聽,這是它餓了的聲音。”
砰砰——鯊魚張開了一張巨大的嘴巴,再次撞擊這地麵。
亞瑟笑嘻嘻地拂開了鹿靈濕漉漉的頭發:“它聞到你的血氣了。它想吃你了。”
鹿靈吃力地要仰起頭,卻一陣暈眩,她整個人浸在這溫水裏,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Aaron和謝先生可真慢。”一雙手來緊緊握住了鹿靈光滑的脖子,亞瑟湊近了一張臉,“不如我們趁現在,來玩一個猜謎遊戲吧。”
鹿靈的眼睛裏有驚恐,可是她能說一聲“不”嗎?
不能。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人他叫Aaron,他迷人受歡迎有錢,卻願意跟一個孤僻冷漠受人排擠的胖子一起玩。”亞瑟的手中拿著一柄尖刀,刀鋒一頓一頓地戳著玻璃地麵,“胖子他從小就不受歡迎,被父親討厭,因為他是個私生子。被母親討厭,因為他作為私生子,卻沒有讓母親得到任何好處。”
亞瑟說的“胖子”是他自己,他說的Aaron自然就是黃毛季邵安。
這個瘦弱得像是一陣風的亞瑟,肥胖跟他哪裏沾了邊?
尖銳的刀鋒抵在了鹿靈的手臂上,亞瑟的舌頭一伸,抵著牙床探了出來,嘻嘻笑著說:“Aaron願意跟我帶我騎馬射箭泡妞玩?為什麼?你來猜猜看!”
鹿靈虛弱地睜著眼睛,不敢惹這個喜怒無常的瘋子,她的呼吸微弱氣若遊絲:“因為他人好。”
“嘻嘻嘻嘻。”亞瑟的手抓著刀柄,輕輕地舔了一口滿臉的興奮,“雖然你答得不對,也不算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