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柏一這個名字被炒得如火如荼,花間少女這幅畫也是紅得一塌糊塗。許多人聽說梁柏一的畫要有拍賣會了,紛紛迎頸期盼。
“聽說花間少女也要拍賣了。不知道最後會拍多少錢啊!”
“也都是些有錢人在搶,我們平民老百姓湊湊熱鬧得了!”
還剩下九天。
拍賣會場定在藍海旗下的豪華酒店。梁柏一抬頭望了一眼正在布置的會場。
有幾位遠道而來的收藏家,一見著了梁柏一,紛紛走近要寒暄。他一向不擅長於應酬和交際,還好有他有一位靠譜的媽媽。
穿金戴銀的王華抄著手站在台前,衝著工人指手畫腳:“喂喂喂。誰說用這種花的?看看,這花瓣都有些萎了,怎麼?想讓我兒子在拍賣會上出醜啊?換了換了!”
“還有那個!”王華夷指氣昂,扯著嗓子又喊道,“那邊畫布都沒崩好,有褶皺!怎麼這麼粗心啊。扯了扯了!重新崩!”
梁柏一腦中有些疼痛,他踩在這些繁複精致的地毯上,更是覺得頭暈眼花,他手中拽著項鏈,走到酒店走廊上,眼睛一抬看著潔白的牆壁,頭疼這才平複了些。
他摸了摸額頭,沒有懷疑自己在回複記憶,隻覺得大概發燒了。
梁柏一低頭再一看,亮晶晶的項鏈還拽在他的手心裏:我得把項鏈還給她。
他開始撥打鹿靈的電話。
“嘟嘟嘟——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您撥打的號碼正在忙。”
他怎麼也找不到鹿靈。梁柏一定了定神,眼神落在前麵雪白的牆壁上,即使站在他也能聽見王華的聲音喧嘩。
其實他根本不需要撥通鹿靈的電話,因為提供線索的人找到了他。
“叮叮——”梁柏一手機屏幕一亮,上麵顯示了四個字:未知號碼。
大約又是些騷擾電話,他摁掉電話。
這騷擾電話倒不甚騷擾,擾人的鈴聲再也不來,對方隻是無聲地發了一張照片過來。
梁柏一瞪大了眼睛——是鹿靈!
她躺在什麼漆黑的地方昏睡,嘴裏還被塞了一團布,渾身上下被繩子捆綁,她垂著腦袋睡在地上,發絲被撩到了一邊,脖子上還隱約有些青紫的痕跡,看起來十分憔悴。而背景裏一片黑暗,什麼也瞧不見。
她怎麼了?!
梁柏一本對鹿靈沒有男女之情,可是他的身體仿佛條件反射一般,急促著急的情感充斥在他的胸中,心髒急跳如鼓!
他一時都無法控製自身身體,手指震顫著要將電話打過去,那邊卻又發了四個字過來:拿畫來換。
梁柏一臉色霎時慘白:這顯然是衝我來的,可是為什麼要綁架鹿靈?!
是因為這愈演愈烈的炒作,才讓這些窮凶極惡的人起了歹心嗎?!
是因為我,才置鹿靈於險境嗎?!
他一遍一遍撥打那未知號碼,可是對方像惡作劇一般,怎麼也不接。梁柏一臉色煞白,死死地盯著手機屏幕,心跳還在耳邊急急跳動,奔流的血液也在渾身震顫了起來。
為什麼我的心髒這麼痛,為什麼我的頭這麼痛!
梁柏一頭一次對這具身體感到陌生。
可是再也不來第二條訊息,梁柏一緊緊攥著手機,他決定報警。梁柏一的手停止不住顫抖,三個數字還未輸完,一粒光彩奪目的戒指便顯現眼前!
是手!戴著戒指的手,將梁柏一手機狠狠奪了過來!梁柏一忍著自己劇痛的腦袋,他勉強睜著眼睛,看著自己的母親王華,也見得她的臉色一片煞白,眼白裏還蹦出了幾條紅色的血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