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海六星酒店周邊,巨大的宣傳幕布拉起,燈箱和街標上滿滿映著梁柏一的臉。
“您好,今天是梁畫家第一次盛大亮相,請問這次拍賣會上,有什麼特別的亮點嗎?”女記者支著話筒,對準了王華。
拍賣會場內閃光燈亮個不停,新聞媒體團團圍住了這位穿金戴銀的女士。
王華臉上綻著驕傲又得意的笑:“這次畫展上,既有大家熟知的‘花間少女’,還有梁畫家的驚世新作。”
王華眼睛瞥向了後台,心中一陣冷笑:什麼鹿靈,死了算了。這幅新畫我可得賣個大價錢。
“我不舒服。”坐在會場角落裏的鹿靈起身要走,她臉色蒼白。
“我還等著看戲呢。”謝君巡臉上笑容又陰又冷,長腿一抬堵住了鹿靈的路。
“謝君巡,你什麼意思?”鹿靈緊緊咬著嘴唇。
“小鹿靈。”謝君巡拽住鹿靈的手腕,將她重重地扯進了懷裏,他挑起手指撫著她的下頜,“我幫你們一對苦命鴛鴦相聚,難道你就不感謝我嗎?”
“你。”鹿靈的背後生出了一陣冷汗,“謝君巡,你……”
“對,沒錯。”謝君巡一把將她摔回了座位上,再摸著她光滑的臉,“我就是這麼愛你。”
拍賣會開始。
收藏本身是一件金融行為,收藏家和富商樂得投資梁柏一的畫,就說明他們看中了他的價值。從第一幅畫開始,就不曾冷場,但是所有人都在等待,他們的臉上躍躍欲試。
他們都在等那一幅“花間少女”。
而梁柏一也站在後台,他頂著一雙黑眼圈,看起來十分疲憊。眼睛死死地盯住手機屏幕,一直在等待那位“搶劫犯”給予提示,外麵的喧囂和自己的成功,完全與他隔絕:你來取畫啊!你來取畫啊!
這時候一條信息悄無聲息的過來了:是的炒作,讓我抓住了鹿靈。
梁柏一緊緊咬著下唇,一股疼痛如閃電一般劃過了他的大腦。
他一遍一遍撥打電話,他要告訴那個人:我沒有炒作!我用新的畫跟你換鹿靈!新的畫就放在倉裏,你去取吧!
可是他撥不通,他用信息一遍又一遍地發給了那個號碼。還是沒有回音。
拍賣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
這時一幅巨大的畫被抬了上來,幾乎占據了整麵牆壁。眾人一陣嘩然,收藏家麵麵相覷摩拳擦掌:“這就是那幅‘花間少女’了吧。”
幕布一被揭下,會場便被喊價的聲音吞沒了。價格越抬越高,一時之間竟真的直逼近億,最後以八千萬的價格被一名收藏家買入——炒作,這就是炒作的力量。
重頭戲一過,三三兩兩的富商和收藏家,都以為拍賣會結束,所以紛紛離席,而主持人一聲召喚,又將人都喚了回來:“各位!”
“這是梁先生的一幅新作,可謂是與‘花間少女’比肩的一副藝術作品!”主持人高聲宣布,要將整場拍賣會推入高潮。
沒有畫。根本就沒有畫!
所有的畫連同《花間少女》,都已經被拍賣掉了。現在隻剩下一幅畫了——那幅他已經放在倉裏,原本要交給綁匪,用來贖回鹿靈的那幅畫。
梁柏一恍惚聽見了,他抬起頭看著舞台——吱——他腦中一片空白。
王華。他看向了這位生他養他,可是比蛇蠍更要惡毒的母親。
梁柏一手機一震,綁匪的信息又來了:我要殺了她。
嗡——梁柏一的腦子裏一片空白,他要跑到台上去,將這幅畫搶下來,他要奪回來他要把這幅畫雙手奉上交給綁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