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你有什麼事情不煩心嗎？”鍾書晴看著莫蘇凡愁眉的樣子，有些不解，“該不會是沐桑要去倫敦才十一天，你就開始想念了吧？”沐桑說去拍寫真，要去一個月，莫蘇凡莫不是思念成疾，心煩？
莫蘇凡摟過尹唯依，小小的身子在莫蘇凡的懷裏鬧得歡騰，“沒有啊。”
尹維陽比尹唯依安靜，一個人坐在地板上，支著一張小桌，拿起彩筆塗塗畫畫。
“陽陽，媽媽帶你去洗澡。”鍾書晴見話不投機，也不強迫莫蘇凡了，這三年和莫蘇凡生活早一起，感情還真比鍾毅升更像親兄妹了。
尹維陽看了看鍾書晴，又看看抱著尹唯依的莫蘇凡，嘴一扁，屁顫屁顫自己跑了。為什麼，為什麼又是媽媽替他洗澡，王奶奶說，是丟人的。
“陽陽。”鍾書晴不知道為什麼尹維陽跑得那麼快，急急在後麵追著，“你去哪裏，媽媽替你拿衣服洗澡了。”
“我不要你替我洗澡，我要爸爸。”尹維陽的聲音十分清晰，尖銳地打在鍾書晴的心上。
“尹維陽，我幫你洗澡，你不要鬧了。”鍾書晴的聲音強壓著顫抖，不想在孩子麵前出醜。
“我不要你幫我洗，你給我爸爸，你給我爸爸，我要爸爸給我洗。”尹維陽使勁推開鍾書晴，小小的身體跑得十分快，衝進房裏，因為兩個孩子都很小，特別是尹唯依的步子還不算穩，房門通常是不鎖的。
莫蘇凡抱著尹唯依過來，神色有些不安，尹維陽，是第一次那麼直接地說，要爸爸！“晴晴，你帶著依依，我給他洗澡吧。”
鍾書晴低低地“嗯”了一下，抱過尹唯依，轉身走出客廳。
尹唯依十分乖巧，小小的身子趴在鍾書晴的腿上，嗬嗬地看著電視裏的動畫片。鍾書晴一下一下地撫著尹唯依的頭發，小唯依的頭發的算濃密，過肩稍長的頭發，可以綁個公主頭，尹唯依十分喜歡。
剛剛沐浴完的尹唯依，頭發有點微濕。
鍾書晴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尹子墨也是這樣，躺在她的腿上，看著雜誌。
兩父女的動作，可真像呢。
好像很久沒有想起尹子墨了，沒有再去想他，好似是故意的，好似是已經習慣了。
回來一個月了，還是第一次，去想他。
想著，他還過得好不好？
莫蘇凡看著坐在地上的尹維陽，其實莫蘇凡和尹維陽不算親份，尹維陽十分乖巧，懂事，很少粘人，相比於尹唯依，尹維陽更像個女孩子。
“陽陽，叔叔帶你去洗澡，洗了澡趕緊睡覺了。”莫蘇凡的聲音十分輕柔，像是怕嚇到尹維陽。
“叔叔，你帶我去找爸爸吧。”尹維陽的眼裏有淚光，他看到了，電視裏的孩子都有爸爸媽媽。
“為什麼忽然要提爸爸呢？”
“電視裏的孩子都有爸爸媽媽，王奶奶說，我叫媽媽帶我去洗澡是丟人的。”尹維陽要比一般同齡人要早熟，其實他還差一個月才滿3歲。
但是看起來像個小大人一樣，事事自理，在尹唯依還在撒嬌要喂飯的時候，尹維陽已經是自己一口一口大口吃飯了。
莫蘇凡有些心疼，這麼小的孩子，已經那麼早熟了，“你爸爸出差了，嗯，出差懂嗎？就像沐桑阿姨一樣，去工作了，要很才回來，比沐桑阿姨還要久，陽陽不要惹媽媽生氣，以後爸爸就回來了。”
尹維陽是懂非懂地點點頭，莫蘇凡陪著他洗澡，哄著他睡著之後，才走回客廳，尹唯依已經不在了，想來鍾書晴已經送她回房間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