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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琇此時仍然在公台上揮灑筆墨,全神貫注地批閱著公文。
在郭琇的右側,已經堆起了一遝高高的,已經批閱過的公文。每道公文都留有郭琇的痕跡,多則有數十行建議,少也有勉勵鼓舞之言。
醉心於批閱公文的郭琇,竟然絲毫沒有警惕之心,就連那些賊子躍上瓦當之上,作弄出來的輕微聲響也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危險降臨。
但打瞌睡的猛虎依舊是猛虎,就在埋伏於案堂正門屋舍瓦當之上的賊首,準備下令射殺郭琇的前一秒鍾。
郭琇意外地抬起了脖子。
就這麼一個簡單自然的動作,卻意外挽回來郭琇的一條性命。
在賊首下令“射”的同時,郭琇不顧一切地鑽進公台下。
公台上“哐哐哐”地直響,猶若暴雨一般的鐵箭紛紛釘在公台上,顫動不已。
有人要殺我!郭琇大為吃驚,用屁股想都知道是誰指使的,除了呂相如那個家夥之外還會有誰。隻不過讓郭琇想不通的是,呂相如那個家夥不是剛死了老父,應該忙著置辦呂皋後事及其葬禮的啊!怎麼會這麼巧選擇我落單在郡府之中批閱公文的時候來行刺。聽上去來了不少刺客,手中還配有遠程強弩,難道我今天就要葬身於此處嗎?
郭琇雖然有人脈、夠勇猛、富有智計,但他怎麼也猜不到呂皋竟然是被自己的兒子呂相如所殺害的。要是一早知道此事,郭琇怎麼可能放任呂相如他繼續胡作非為,而弄得自己這般不利的田地。
沒錯,那個賊首就是經過易容變聲後的呂芷,她以男裝打扮來號令指揮呂相如的死士。畢竟在一個男權世界裏頭,是沒有一個女人能指揮得了一群桀驁不馴的死士的。在陳留地界中,最怨恨仇視郭琇的人莫過於呂相如、呂芷父女。前者怨恨郭琇搶奪太守之位,後者仇視郭琇害其老爺,兩者都想將郭琇除之而後快。
但上天不可能一直眷顧著你的,雖然呂芷她不動聲色地進入郡府,並且將郭琇成功圍困於案堂。但她忽略了一個重中之重,就是安插暗哨。
一名起身上茅廁的衙役長,發現了屋舍瓦當上有異樣,定睛一看才知道是身穿黑衣,臉綁黑巾的賊子刺客。
當下,這名衙役長不動聲色地返回公舍,輕聲地叫醒所有沉睡的衙役,讓其中一人去敲鍾警報,自個便領著其餘的衙役操著利刀強弓,往案堂逼近。
說實在的,這名衙役長的做法也不是十拿九穩,單單隻指派一人去敲警鍾那怎麼行,萬一敲鍾警報的人被半路劫殺了的話,豈不是白費功夫?好在呂芷沒安插人去做暗哨,一味著隻對付郭琇一人。
就在呂芷準備下令射第二波箭雨的時候,便聽到郡府高塔上的警鍾“哐哐哐”地被人敲響。
事情敗露!
呂芷大驚,厲聲喝道:“所有人都隨我下去,誓死誅殺郭琇!賞金——加倍!”說完,便率先跳下屋舍去。
聽到“賞金加倍”這四個字,原本萌生退意的賊子死士個個激動得的不得了,全部都跳下屋舍。
“兵分兩路,一路人馬去抵擋郡府衙役,另一路跟我誅殺郭琇!”呂芷喝道。
就在這時,率眾前來救援郭琇的那個衙役長,立馬抽刀怒吼道:“衝進去,幹他娘的!千萬不能讓太守有任何閃失!太守死了,我們都沒有好下場!”說完,便率先衝進案堂去。
他身後的那些衙役隻能咬咬牙,拔刀跟著衙役長衝了進去。
別以為這些人隻是些小衙役便忽視他們的存在,發起飆來同樣是敢打敢拚的猛人。呂芷帶來的那些死士並不見得能吃下他們。
呂芷急了,她不能不急,提劍就一馬當先地衝進案堂裏去,心裏想道:要是在這樣拖下去,不但沒有弄死郭琇,自己的小命也會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