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月圓詭嗜血(1 / 3)

月圓襯幽夜,星寒點穹宇。

風寒吟吟聲,愫懷沉沉茫。

冷然的夜色,卻難以扶平悲痛的心扉,熾熱的血液還未冷卻,心頭雖湧起萬丈般的愁緒,卻難以壓製那無止境般的憤然情懷。

親情,還未還得及傾述,卻天人永隔,那種血濃於水般的燃烈之感,那種深刻在骨髓深處的咆哮傷痛仍令人不由得顫抖不已。

此刻的淩天雲猶如一行屍走肉般,他雙眼空洞沒有任何的神色光澤,他怔怔的望向前方。前方,那是無盡的幽然群山,如銀瀉般的月光傾灑在這片群山之中,朦朦朧朧如披上了一層霜色的帳紗般。

隱約間,他體內的骨骼發出陣陣的轟鳴聲響,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骨骼關節之間似乎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正不斷的發出吱吱的呻吟之聲。渾身間,難以承受的巨大疼痛如潮水般一浪接過一浪在他的周蔓延著,但他似乎仍未在這意這些,依然如渾然不知般雙眼無神的望著正前方。

他的身旁是幾個早已空卻的酒壇,有的被摔得粉碎,有的歪斜而倒,隻是那些個酒壇早就壇中無酒。空氣中彌漫著的是濃濃的酒氣,還有一股難以抹去的血煞氣息,那是他身上隱約是不由自主散開而出的嗜血般的氣息。

胸中縱然燃起了熊熊的怒火,但一陣又一陣的無力之感衝斥著他的腦海之中,縱然心中有著萬丈的豪情壯誌,但一次次的被那一幕幕血淋淋的場景掀起了漫天的血雨將這些豪情給澆滅了。

蒼白的容顏,慈祥的麵容,纖秀的身影,奮然間的生死一撲,這一切切化作了一幅幅畫卷都被定格在了他的腦海之中。封家那深獄般炎炎的烈火,滿目而入的瘡痍廢墟,一淌淌模糊的血跡,一聲聲臨死之前那呼喚,都定格在了他的腦海之中,如同時間定定格般,無言而又無聲的回放,再次化作了萬箭穿心般的撕裂之痛刺身而來。

沸騰的血液咆哮而起,欲爭脫囚籠般,呻吟的骨骼如奏起了一曲曲令人亢奮的樂章,熾熱的豪情一直在他的胸中盤旋著,久久不散。

無言的夜,無言的風,吹響著一個又一個令人心碎的悲慘樂曲,無垠深處的穹宇之中,似乎告慰著那些已然逝去的英靈們,點起了一盞盞閃爍不止的星燈,它們為這些逝去的英靈們照亮了下一條通往前方的道路。

此時的淩天雲正處於代州南邊五台山之中,他正處於五台山中一小山峰之上的一塊大岩石之上。在離他的不遠處,有一間廢棄的小寺廟,斑駁的牌匾和模糊的字跡已經無法辯別,所以也無法辨別出這是一間什麼樣的寺廟。

破落的院落,處處可見蛛網漫結,院落之中隨處可見倒塌的殘垣斷壁,枯草四處起伏,那牆角之下不知是佛主顯靈還是這雪後初晴的緣故,居然有一根綠芽帶著好奇的目光從那壁縫之間探出它那奇妙的小腦袋。

四風拂揚,枯葉紛飛,斑駁的樹影肆意搖擺,破落的小寺廟已經沒有一處完壁,四麵通風。從圍牆裏鑽進的寒風發出陣陣哀嚎之聲如鬼哭般猙獰可怕。

從寺廟之中走出一人,隻見這人身著錦衣蟒袍,身高八尺,魁梧的身軀帶著不凡的氣質,猶如一條真龍入凡般。最令人稱奇的的是此人天生一張紅臉,如三國時期那義薄雲天的關二哥般。更令人驚訝的是此人身上還帶著許淡淡的香氣,那是一種天生俱來的香氣。

這人手提一根齊眉長棍,那棍金光淡泛,流轉著一股氣震山嶽般的威武氣勢。他舉目而望,目標正是那坐在一大岩石之上怔怔而望的淩天雲。

一道精湛的光芒從這人虎目之中射出,同時他也長歎了一聲,從他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此人流露出來的是對淩天雲的關切之意。

“都三天了,帶動都不曾動一下,看起來這封家的遭遇對他打擊頗大,承受不住便會一蹶不振。這是他的心結,如果他順利渡過了,那麼日後他的造化便非同凡響。唉,希望他盡快從自己的心魔之中走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