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火中城
“嗚嗚~~嗚嗚~~”蒲草兩眼泛紅,很不符合性格的落下來,但是隻是抽泣並沒有明顯得聲音。但是這足以引起站在一旁渾身上下隻有眼睛和牙齒是白色的王李注意。
女人的眼淚才是刮骨的鋼刀。王李看到直落淚的蒲草,後知後覺地看了一眼蒲草還綁著紗布的左手。
“沒事吧你?我就是太高興了……”王李那經曆過這種事情,關起門來隻做一件事情,就是讀書,三歲識字起就被關在書樓裏讀書,十七年共毒說十萬卷,在人情世故方麵卻是顯得笨拙。確實有哄女孩子的經驗,但是那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
王李趕忙又將自己手中的兩儀球又塞回了蒲草的手中。
“嗬嗬~~嗬嗬~~”蒲草臉上的哀怨神色一下子消失不見反而咯咯的笑了起來,真是個古靈精怪。“咱們走~~”
“走?去哪?”
“你不說去就不語姐嘛!”蒲草輕蔑了書生一眼。然後奪門而出,出了門朝著中城的方向走去。
自己的臉黑自己是看不到的,更何況現在蛾眉月已經晃晃悠悠要從東邊慢慢的爬上來,夜幕已經拉開,過著寥寥的幾個夏星。
“等等我~~”王李剛忙的跟了上去。
“你別去了~~把廚房收拾幹淨,明天我們回來可要檢查。”蒲草悠哉悠哉的在青石磚鋪成的街道上走著,手中不停的拋著兩儀球,蒲草很喜歡看這球漂浮的神態。
“我保護你~~”
“保護我?切~~”蒲草很不屑,她之所以敢走夜路,並不是她膽子大而是兵州城裏這些地方實在是太太平了,太平到像是家家都有門神站崗,街道都有士兵把守一樣。
兵州城的民風淳樸而且凶狠的野獸都被阻隔在城牆的外麵。
王李聽聲音,就知道王李的這個理由說服不了人,又是又補充到:“這個兩儀球,就是落在你手中,你有不會用,萬一用錯了,到時候……到時候……”王李故意吞吞吐吐隻講一半兒的話,剩下的內容需要蒲草自行腦部。
“跟著吧~~跟著吧~~我可警告你離老娘我距離遠點~~”蒲草的手掌朝著王李左邊指指點點,此時她也看不清滿身沾滿漆黑黑灰的王李到底站在什麼地方。
兩人都是默默地朝著前麵的黑暗處走著,他們手中並沒有提著油燈或者燈籠一樣的照明工具,隻能憑借著還算皎潔的月光,看清前麵朦朧的事物。
東南城的夜晚是涼的,吹過來的晚風,凍得地上的草也是瑟瑟的發抖。兩個人卻感到溫暖,因為兩儀球經周圍寒冷的陰氣都陽魚吸收到自己體內。兩儀球一丈以內的空氣都是宜人的花開的溫度。
從東城門走到中城需要兩個時辰的時間,他們已經走了一個半時辰,因為是慢慢的走著,所以並不感覺到累。
王李心中還是感覺到毛毛的,因為他看到的景象都是殘垣斷臂十室九空的景象,自己則像是惡鬼一樣夜巡。先前他以為是這裏的人熄燈都很早的緣故,可是越是走到最後,越是像走到亂墳崗一樣淒涼。
王李的眼睛像是夜貓子一樣,雖然不會在晚上發光,但是卻能看清周圍的事物如同白晝,他覺得這是夜讀書讀出來的火眼金睛,這種極好的夜視眼,讓他省去了囊螢映雪麻煩事兒和鑿壁借光的尷尬事兒。
月惶惶,風瑟瑟,殘磚廢瓦,野草晚鴉哀鳴,一切恐怖片的元素似乎都聚集在了一起,可是蒲草也還是大步行前走著,也不知她這條路走過多少次。
突然一下子蒲草走的更快了,因為前麵出現的一座明晃晃的島嶼。
黑暗中的最先發現的東西就是光明,所以蒲草看到遠處低矮的亮光。王李到了近前才看到亮光,因為在他的眼裏隻有白天。
那座放光的島嶼就是冰冷異常的中城,發光的並不是中城的地麵,而是四處的峭壁最靠近上方的那一層,像是在地殼裏嵌入了夜光石或者儲光石,白天靠陽光儲存光芒能量,到了黑暗的時候,自然而然的釋放出來。
中城像是童話中的美麗世界,像是一個璀璨奪目的寶石鑲嵌在黑暗之中,你那個它的明亮相媲美的隻有遠處西北方那電閃雷鳴的積雷山了。
一直走在最前頭的蒲草卻突然不走了。
“怎麼不走啦?”王李疑惑的問了一句。
蒲草顯然覺得這句話是對她的諷刺,“你……你有本事兒,你走前麵!”此時兩人正好走到玄鐵橋前,蒲草並不恐高,可是如今的黑色的鐵索橋已經完美的融入了夜色之中,隻有靠近峭壁上螢火石的地方,才能夠被明亮描繪到一絲大意輪廓。
此時走鐵索橋,就像是蒙眼走鋼絲一樣的刺激驚悚,即使知道自己不會死,可是也沒有多少人願意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