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無效
王李拜師像是輕車熟路一般,在地上磕了頭,平視著紅老頭。可以想象一下紅老頭的身高到底有多高。
影門是大明朝最大的學術組織,也是江湖幫派,也是商業團體,就連朝廷之上重臣也多出自影門。
它在世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明明白白的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卻依舊很神秘。明明是樹大招風,槍打出頭鳥,可是偏偏又受到朝廷的重用,沒有什麼忌憚。
影門中的人雜,學問也雜,三教九流士農工商都和它有所交際。
王李稱呼掌門書生王孟為自己的師父,但是卻沒有被親授知識,自己儒學成就多受自己師哥的提攜。道學是從正一教的道長學的;坐禪明心是杭州靈隱寺主持教的;走路時偶爾用到的輕功步法是跟著“梁上君子”一枝花學的;做飯的手藝是跟退休的禦廚學的……
琴棋書畫的老師都是不一樣,單說受他拜過的琴師就有七八位,曾經聽說驚鴻樓的頭牌碧心菊的醉江南彈得好,還特地請教過她。
他的師父實在是太過,如果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那麼徐州恐怕是天底下最富有的城鎮,因為那裏遍地黃金。
他的師哥掌門,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聖人無常師,聖人也能不恥下問,這就很好。況且王李的領悟能力也是遠遠超過了常人,即使這樣多的技能壓在他的身上,他都能遊刃有餘的將自己該看的書看完——三十歲前,將流芳樓中的千萬卷書看完。
王李一個大男人居然對湘繡也是極其的熟練,而且隻是聽湘繡師父講過一遍,繡出的花鳥自然就帶著幾分靈氣自然之美。
但是他也隻是繡過一方湘繡,不是覺得簡單而不肯下功夫,而是覺得要想繡好一方錦繡是在是太消耗時間了,精力是有的,但是他沒有時間。
人的一生也就是短短的幾十年,為什麼不用它來做一些更加有意義的事情呢?
他幾個月可以同時學會農家的種植,縱橫家的雄辯,兵家的陰謀……似乎沒有人見他休息過,這也算得上是天才的氣氛,也能稱之為一種天賦。
修仙這等最消耗時間的事情,他先前不是不願意碰,而是不管碰,因為對於他這種青春年少的人來說,現在將美麗的年華放在枯燥的事情上麵,似乎很不值得。
若是真是想要學習修真修仙,可能等到他耋耄之年,耳聾目瞎的時候,倒是願意試試。
如今被困在兵州城裏,簡直比孔子困於陳蔡之間還要不好過。主要還是由於內心的無聊,無聊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實在是太了怕了,就像是衝動的少年,和寂寞的少婦一樣,正是站在懸崖邊兒上。
紅老頭驚訝的神情還沒有從臉上消失,突然將自己紅彤彤比狗爪子大不了的手在王李的丹田處拍了一下,動作迅猛帶動地上的紅色櫻花沙塵旋轉,但是用的卻是陰柔的力道。因為王李沒有因此而被打飛出去。
王李還沒有反應過來情況就眼前一黑。
刻雪臉上依舊朦朧,看不清表情,但是她絕對沒有吃驚。因為在四年之前她拜師的時候,也是這樣被擊昏過去,而且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
似乎修仙的師父總愛給新收的徒弟來個下馬威,其實真正的因由倒是像催眠術或者僧人坐禪兩忘一樣。讓自己處在極其放鬆沒有約束的環境下,才能夠見心見性。
紅老頭擊出沉重的一拳之後,趕忙的想要扶穩搖搖欲墜的王李。“哎呦~~”紅老頭突然驚動了。
因為這個清晰的聲音呻吟叫喚聲,不是他和刻雪發出的,卻是本應該昏睡一夜的王李發出的。紅老頭吃驚的看著王李心中疑竇叢生,“怎麼會這樣難道這幾十年借助兵州純陽之氣的修煉,仙術不但沒有進步,反而還……”
紅老頭實在是不願意再想下去,因為這一百多年吃的苦,簡直如同黃連,要是有人願意啃紅老頭一口的話,肯定會發現他的肉是苦的,心也是苦的。
雖然曾經貴為巫神教教主的徒弟,確實他曾經十分的風光,簡直堪比國家的國王。不!應該說他比國王還要尊貴,因為六國的國王都要對他卑躬屈膝。
可是人生就是一片樹葉落入大海,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飄起什麼時候被淹沒。當巫神教主徒弟的時候多麼風光,被逐出師門的身後就有多麼的淒慘,嗷嗷如喪家之犬。
流落到傳說被詛咒的兵州,才能過上沒有被巫神教的人冷嘲熱諷的安穩日子。他如今更是想借助靈石強大的純陽之氣,祝自己早日成仙,然後找當年在栽仙大會打敗自己管巷一雪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