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野草生長的速度明顯的要比河對岸的長勢快很多,因為這一條路應該也是他們走的,卻沒有出現一條像剛才一樣的小徑。
可見這裏草木的生命的頑強。
此時一隻棕黑色的大鳥居然從眉河的對岸貼著眉河的河麵飛了過來,河麵上還當倒映著它那極大的像是雙臂般的翅膀,但凡洞察敏銳的人都會感覺到它本來的目標就是行徑的隊伍。
隊伍中已經很多人攥緊自己的武器,有的已經搭弓上弦。
隻要更加觀察敏銳的人都會想鞭子統領、紅老頭和長發、王李一樣的淡定,因為來的不是鳥兒,而是人——黑翼。
雖然王李不記得自己落下中城懸崖的事情,卻知道他一定也是兵州城的人。紅老頭、鞭子老頭也是。
鞭子統領已經住在西城很多年,新一輩的人他有許多都不記得,有的是本來就不認識,小時候和長大模樣都發生了極其巨大的變化。
“不要放箭!”長發生怕隊伍中的人還沒有認出他是誰。畢竟黑翼已經很少參加這種狩獵的活動。
“怨不得,聽說來,卻沒有見到你,我居然忘了你還會飛。”
“是嗎。”麵癱死板的黑翼說話也還帶著傻裏傻氣呆頭呆腦。
已經是黃昏,若說城中和城外的不同之處是什麼就是黃昏了。城外的黃昏顯得更加的開闊,而且火紅的霞光照著要眉河的水麵,盡顯夕陽的美麗。
“這裏水草豐美若是在這開墾幾畝薄田,養魚放牧都是極好的地方。”王李感歎到,這就是他的小農經濟的思想和中庸的精神。
這也是他沒有鬥誌沒有自信的表現,隻想逃避混沌的現實,因為如今的大明即使是聾子也能知道它已經快要腐朽,滅亡也是早晚的事情,先前師兄烏衣王郎突然跟他說了一件很大逆不道的事情,那就是推翻明朝自立為王。
影門的勢力確實已經可以撼動這一棵腐朽的大樹,況且朝廷之中有不少影門中的子弟,一旦發生政變取勝的幾率很大。
但是國家的興亡牽連最大的就是無力的百姓,影門創建的新的政權定然會更加的長久穩固,可是作為代價就是要舍棄數以百萬貧民的性命,這個主他做不得。
若師兄是法家是兵家這種問題都好取舍,偏偏他是儒家,有時候仁愛真得很麻煩。
王李隻想做個安安穩穩的人,過平平淡淡的日子,所以他才找個借口從影門跑了出來,也是這是上天給他安排的解脫,讓他鬼使神差來到了這裏。
王李想著想著撞到了前麵的長袖,因為他前麵的隊伍已經停下了,長袖似乎是個很懶惰的人沒因為王李撞到了他,他卻懶惰的連頭也沒有回。
“今晚就在這裏睡下,明天再繼續趕路。”黑翼呆板的說到,他也要卻探查前往積雷山的路,所以他就成了這個三十人小分隊的隊長。
晚飯依舊是隻有幹糧,吃了這一頓飯,之後他們就要自食其力了,因為帶來的食物隻夠兩端飯的。在這樣土壤肥沃奇花異果這樣豐饒的野外是餓不死人,要不然這五天在中城學習的隻是就沒有什麼用處了。
“幾個人留守,剩下的人和我一起采些野果子打些獵物充當晚飯。”黑翼顯然也有豐富的野外求生的經驗,前麵的二百人一共八個小隊也是這樣安排的。
黃衣、長袖、王李、刻雪這些第一次在城外過夜的孩子當然很興奮,自告奮勇的想要在這片百花百草的林子裏好好的轉悠轉悠,興許能夠掏個鳥窩改善夥食什麼的。
“好吧,我和你們一起。”黑翼很不放心的更跟在這幾個人的後麵,魚尾也是很想去,可是她的肥碩白牛實在不便於穿梭在這密林之中。
都說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別處的百年樹木也沒有這裏的樹木生長的茁壯,同樣的生於微末,但是很明顯這裏的合圍之木要旺盛的多。個個都是參天的巨大,其中不乏很多珍貴的金絲楠、白蛾、紫檀,這樣名貴的樹木,兵州的野外真是一個百寶盒子。
倉啷啷~~他們五人剛一踏進樹林之中就驚起被白隻鳥雀嘰嘰喳喳,通過它們獨有的噪音驅趕野獸。
一滴冰冷的東西滴在王李的臉上,王李突然覺得很惡心似的,因為他以為是鳥糞,可是衣袖拂去的時候,卻發現那是一滴血,白色的皮裘映著紅色的血液很明顯。
王李警覺的抬頭往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