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山壁上的四個人則是停頓了一下,他們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都沒有回頭或是往下看,因為爬山的時候最忌諱往下看,因為那樣隻會徒增心靈的恐懼,往下看的人永遠登不上最高峰。
二是因為人死不能複生,死去的人已經死去,活著的人還要好好的活著。
下墜的人被黑翼接住了,被接住的那個人死亡恐懼的表情和看到被長著翅膀的男人驚嚇到的表情重疊在了一起,極其的難看,給人一種不看為好的感覺。
漸漸的漸漸的圍著山腳下讓著脖子看的人漸漸的少了,因為天色黑了什麼也看不到了。可是到了第二天的黎明依舊前來觀看的人也是像辦完的時候一樣的少。
因為第二天中城開始了新一輪的審問,而這次審問的主角則是昨天中箭的那一位和從懸崖下掉下來的那一位。
同樣,一般兵州的百姓沒有權利參加這樣的審問,因為萬一被審問的外來者說出什麼驚天的秘密,因此鬧出了事端,總是不好收拾。
到來的人依舊是三家,長發白發一家;廟祝巫神蒲草一家,隻是這次蒲草沒有來,而是王李來了,因為蒲草覺得王李比自己更合適當廟祝祭祀,於是讓王李替她來,因為她本來就是睡懶覺的習慣,因此這個時候正在美美的睡著早覺;剩下的則是不動刻雪一下。至於其餘的仙者除了厚天之外,則是一個也沒有來,仿佛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讓人琢磨不起仙者的意思。
那個受箭傷的人看來傷勢不重,畢竟兵州的人殺動物習慣了,殺人則是沒有什麼經驗,而且人的生命在他們眼中很寶貝的,因為兵州的人口實在是太少了。
那人一下子將自己的厚厚的外套脫了下來,這件沾滿油漬堅硬如鐵的外套也是救他命的一個功臣了,之間他雪白的背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刻痕,從結疤的痕跡來看,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雖然密密麻麻但是並不淩亂。多少橫杠豎線。
“俺叫葛洪,俺是翼雲人。祖籍就在兵州城。一般年前俺的曾爺爺被派出大戰,結果就沒有從外麵回來過。不是當年他不想回來,而是兵州被明帝給封上,俺曾爺爺回不去了,可是家中還有臥病在床的八十多歲的老媽媽,還未分娩的媳婦。聽人家說這個城池到了兩百年之後才能開放。俺曾爺爺說,自己肯定活不到那個時候了。俺曾爺爺不識字,就將家中的地址在自己的手臂上,後來他還是以後每一輩的孩子都要刺上這個東西,讓子孫後代知道自己是哪裏的人。到了兩百年之後讓子孫來病州尋根。可是到了俺這一輩,全家就隻剩下俺自己一個人了。現在外麵娶媳婦的彩禮可高了,俺沒有錢了,肯定娶不到老婆了,肯定到了我這一輩人就絕後了,俺是對不起祖宗呀!於是俺就為了俺就完成俺曾爺爺的心願,來這裏尋尋根。死之後好有臉麵去見各位家長。”
那個叫做葛洪的人說完之後,一下子讓人不住的潸然淚下。王李都想上去認他做自己的親戚,因為這個還能記住祖宗話的人不多了,能夠去做完成祖宗心願的人不多了。厚天聽完葛洪樸素的表達之後,也是有些動情。因為他還記得在下潔白雪花的那一天。
其實像葛洪這樣的人在兵州之外的地方還有許多人。因為就在厚天想起一百年多年前的那一天,被李州長騙出兵州的那幾萬兵州的士兵,在威逼利誘之下不得不,遠離兵州的時候。許許多多的士兵都選擇用在自己身上留下疤痕的方式記住兵州,記住自己是兵州人。
那些疤痕有的成為了家徽圖騰,有的變成了故事演繹,有的則是像葛洪他們家那樣成為了一種遺願和尋根的憑證。
至於那個從懸崖峭壁上摔下來的人,將他們一行人來兵州的目的就簡單的很。
黑翼在懸崖邊上一樣盤旋了一天一夜,又有兩個人從岩壁上掉下來。都是被他救了下來。有的摔下來後還要繼續往上爬。這次他再次摔下來,黑翼沒有去就,因為他還沒有爬到兩米就摔下來。然後躺在地上精疲力竭。